他扯起一抹苦笑,双目泛红,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轰隆隆——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密集的雨水急促地落下,打湿了戚玉白色的长靴和青色的裤角,落在他乌黑的长发和轻盈的睫毛上。
……
可戚玉的每一次躲闪、拒绝、逃离,都在告诉他:你永远不能抓住他。
陈鹤轩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更何况,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后悔药。
从前是戚玉用尽全力追逐他,他没有珍惜。
现在变成他用力追逐戚玉,却连戚玉的影子都碰不到。
陈鹤轩重重阖上眼帘,任由烈火将心脏燃烧殆尽,疲惫地道了一声:“好,那你一个人去吧。”
道他和陈鹤轩的关系,更何况他之前是因为陈鹤轩才找濮雪峰帮他转入青阳长老门下的。
他道:“我不想麻烦师兄,师兄本就不喜欢我,更是避我如猛兽,若是再麻烦他,他会更厌恶我的。”
边说着,微微低头,睫毛轻轻颤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陈鹤轩几乎要被戚玉气笑了。
陈鹤轩也一直知道戚玉擅长骗人,多次欺骗自己就算了,现在还信口胡诌说自己讨厌他。
上一次收到戚玉的信,是在三十三年前,也是戚玉生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那时他刚刚渡劫成功,却得知戚玉替他挡劫、魂飞魄散,曾棋骞将戚玉留下的信交给他,可陈鹤轩从未拆开那封信看一眼,至今还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今日他来找戚玉,推开屋子没找到人,就只见小几上放着一封信。
纸上的字迹不算旧,字迹古雅优美,陈鹤轩几乎能想象出那人是如
戚玉始终没有抬头看他,应了一声“多谢师尊”便转身出了门。
关上门,戚玉看着屋檐外黑压压的天空,不免有些感叹天气变化无常,明明他来找濮雪峰之前,都还是明朗的大晴天。
得到濮雪峰的许可,终于能离开星洲门和师兄一段时间,戚玉不免感到有些轻松。
他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把伞,颇有闲心地撑着油纸伞走进了雨中。
屋内,陈鹤轩撑着扶手的手臂突然无力,一下子向后倒在座椅上,双目茫然地盯着虚空,胸口猛烈的起伏,喉间一烫,尽是吐出一抹血来。
从戚玉醒来过去了那么多天,他的小心翼翼、心动欢喜,戚玉一样都没看进去是吗?
说这么多,演得如此真,不过就是想着如何离开他罢了。
陈鹤轩只觉自己浑身乏力,戚玉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心尖仿佛在被烈火灼烧着,连指尖都在感觉到炙热的疼痛。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陈鹤轩觉得自己天真了。
他自信地以为,只要回到一切都还能挽回的时候,答应戚玉的告白,用恋人的关系栓住戚玉,再给戚玉一份友谊,就能留下戚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