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戚玉会像只柔弱无力的小鸟只能依赖自己,陈鹤轩的神情不由得舒展了几分。
那些烦人的噪音又出现了。
“不能把宝宝藏起来,他会感到痛苦的,不能以爱的名义伤害最爱的人。”
“那样是占有是伤害,独独不是爱,爱是尊重对方的选择、希望对方幸福,而不是自私地索求对方。”
“你学的仁义道德去哪了,现在这样不就是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吗?”
戚玉掐起法诀,挥向身后的灵气罩,灵力与灵力的碰撞,终究是戚玉落了下风,灵气罩毫发无损。
不用想,这东西自然是师兄的手笔。
……
感受到无形纽带的另一端被不断拉远,陈鹤轩将灵气罩的范围逐渐缩小,眼睛越发幽黑深沉,不知是失望更多还是别的情绪更多一点。
他一直以为是扶谷风强行带走戚玉,不是戚玉主动要离开他的,可此时此刻,陈鹤轩的心仿佛被那条由心头血构成的无形纽带牵扯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宝宝真的想离开他啊。
月色寂寥,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树木间穿梭,似乎在躲避什么可怕的猛兽,惊动了众多沉睡的生灵。
戚玉用尽全力奔跑着,甚至连回头望向身后的勇气都没有。
陈鹤轩的威压像是密密麻麻的蛛网,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又像是最柔软的丝线,轻轻地缠在他的四肢上,无法逃离也无法甩开。
一察觉到陈鹤轩的威压,戚玉的本能就告诉自己,快跑,跑得远远的,不能让师兄抓到。
若是被师兄抓到,就会……
“你也被宝宝关过的,知道失去自由是多么愤怒而无奈的,为何还要把这样的痛苦加在宝宝身上?”
陈
疲惫和痛苦席卷而来,陈鹤轩强行撑着精神,慢慢地向戚玉的方向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地想,抓住宝宝以后要怎么做。
把宝宝藏起来是一定的,若是不把宝宝藏起来,宝宝就会一次又一次离开他,说不定哪一次离开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宝宝了。
一想到这,陈鹤轩的面色就更加阴沉,各种诡异的幻象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不止要藏起来,为了以防万一,还要封闭宝宝的灵力,这样宝宝就只能待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精美宫殿里……
戚玉不敢细想,只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他不敢浪费任何时间,向陈鹤轩的反方向前进。
这片树林灵气稀少,他不能御剑,只能迈开一双腿跑。
戚玉不知自己逃了多久了,迎面便撞上一块灵气罩,被往后一弹便跌在了地上。
戚玉不爱炼体能,今日一动便是他半年来的运动量。
他费力地站起来,抬眼一看,前方哪还有什么路,路都被灵气罩封死了,他根本就出不去,再回头一看,就像一个巨大的碗被倒置于地上,灵气罩还在不断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