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突然,
“这样啊,虽然遗憾,不过也没办法。”峰岸的表情忽然明快起来,“那么关于兼职的薪水,平常在实习阶段辞职是不算薪水的,不过,你是政树的朋友,我就特别算给你吧!”
这是修第一次听到“实习阶段”这四个字,不过,只要能拿到钱,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接过峰岸递出的信封,修行礼道谢。
他原本准备就这样回去,但信封薄得让人起疑。修回到办公桌前,偷偷打开信封查看,眼睛眨个不停。里面只有三张一万元钞票和几枚硬币。时薪是一千八百元,一天工作七小时,一共六天,理应要有七万五千六百元才对。他急忙向峰岸确认,得到的回应却是:“那是实习结束做出业绩之后的薪水。这次我特别算你时薪八百元,我们亏大了呢!我都没叫你谢我。”那种极度冷漠的说法,让修只能摸摸鼻子认栽。一开始没有先确认时薪是他的疏忽,事到如今也无可奈何。
修离开事务所时,谷冈面露冷笑地看着他。
第二天,修严重宿醉。
在便条儿上写下“三、四、三”这三个数字。
“假设客户总数是十,那么有三成会劈头就拒绝,四成是不一定,剩下的三成是有点兴趣。这个法则适用于任何集团。”
“我第一次听说。”
“我们这里的兼职人员也是一样。有三成打从一开始就没干劲,四成是不一定,剩下的三成还算有干劲。”峰岸恶狠狠地瞪着修说,“我们公司只需要有干劲的那三成。”
“意思是我没有干劲吗?”
昨晚回到住处以后,他一个人借酒浇愁。因为想喝醉,便在便利店买了廉价威士忌,结果却弄巧成拙,如今都睡到中午了,宛如脑袋中央被钉了枚钉子,痛楚挥之不去。
修大口灌着矿泉水想要醒酒时,手机响了。看到屏幕显示时,他更不舒服了,是管理公寓的房屋中介公司打来的。房租的支付期限是昨天,但他以为今天再汇款也没关系,当然,前提是拿到全额的兼职薪水,但现在一切都太迟了。他叹了口气,按下通话键。
“昨天是房租缴纳期限,本契约今天正式解除,可以请你立刻搬出去吗?东西收拾好了吧?”
房屋中介公司的人连珠炮似的说,让修狼狈万分。
“怎么突然要人搬出去——”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不过,从数字来看,你就是没干劲。”
修垂头咬住嘴唇。
“如果你真的有心要做出成果,我愿意再观察一阵子,要不然的话……”
又不行了吗?修心想,情绪却没有因此消沉。以现在的心态继续做这份兼职,也只会被拿不到约访的焦急与罪恶感夹击,被客人责备的压力也深深地刺痛他的神经。这么一想,辞职的决心顿时涌现。
“我懂了,那我就做到今天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