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里只剩自己人时,修心情瞬间跌落谷底。衣服、内衣裤、电脑、游戏机、录放机、音响,甚至连房间都失去,仅剩家当就只有这身衣服、皮夹和手机。皮夹里有健保卡、信用卡和提款卡,健保卡还在是不幸中大幸,但信用卡和提款卡已经毫无用处,存款当然是零。手头钱因为昨晚挥霍,只剩四万元不到,必须在这笔钱用完之前找到兼职或全职工作,赶快逃离这里。
昨天以前,修目标还是设法筹到房租,想不到个晚上过去,门槛变得更高。他觉得这阵子发生好多事,但从父母下落不明、被大学开除学籍到现在,也才过个月而已。修完全无法想象,这短时间内竟会发生如此剧烈变化。是哪步走错?尽管他努力回溯,还是毫无头绪。他自认已经很努力,但每次付出都适得其反。追究起来,都是不汇生活费就突然失踪父母不好,是不缴学费就立刻开除学生大学不好,是不肯照约定发薪水老板不好,是迟缴房租就拿房客家当要挟、把人赶出住处东都不动产不好。总归句话,都是他自己运气不好。
修躺在陌生房间里诅咒自己,心情越发阴沉。他想立刻着手找兼职,但雄介家没有电脑。没办法,他只好掏出手机,却看见晴香发来短信。
“你为什没去面试?”
只有寥寥几字,但晴香不打电话而是发短信,表示她生气。应该是听在那儿做兼职同学说吧!
百元,可以冲十分钟澡。”
“那时间到会怎样?”
“水会停掉。所以最好开始先洗身体。”
“投币式淋浴间,第次听说。都是些什人在用啊?”修也不反省自己,这问道。
“家附近没有澡堂人、想要省钱人,或是不喜欢去澡堂外国人吧!”
都到这种时候,修不想把晴香心情搞坏,但自己现在可是被逼到无家可归、穷途末路。他甚至想豁出去,破口大骂:“你要怪就怪吧!”
修趁着学校午休时间,拨通电话给晴香。这次他不想再找借口粉饰太平,而是直接据实以告。不出所料,晴香对他没去面试事相当生气,但听到他被赶出公寓,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接下来打算怎办?”
“目前暂时借住朋友家,会马上振作起来。
雄介在传单背面画去往投币式淋浴间地图。毛巾和肥皂好像要自己带,事到如今,修又怨恨起这里没有浴室,但他没有资格抱怨。
至于房间钥匙,修今天得去配把备份。
雄介站起来,修微微地低头向他行礼:“给你添麻烦!”
“死党有难,帮这点忙是应该。”
雄介天真笑容让修忍不住眼眶热,但他不想表现得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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