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过去,熊西不再透露更多。他也没有探问修的往事,但人家这么照顾自己,默不吭声也让人内疚。修说出他成为游民的来龙去脉。
“最近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变成游民呢!不过没有多少人像我们这样,住在同一个地方。”
“为什么呢?”
“因为还年轻,不好意思住纸箱屋或帐篷吧!”
“如果没有住的地方,也没办法回收空罐吧!”
。
为什么熊西要这样照顾自己?修害怕熊西事后会要求报答,但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迹象。
熊西说他以前是建设公司的监工,但是四十多岁时碰到裁员,失去了工作,现在靠回收空罐维生。熊西会趁着家家户户拎出垃圾的时间段,一早出门捡拾空罐。上午回来后吃过饭,接着动手压扁搜集来的空罐,然后睡个午觉,听听收音机,优哉地休息,晚饭后再次出门捡拾空罐。晚上去有交情的餐饮店等地方回收垃圾,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压扁的空罐则趁空闲时送到废品回收者那里卖掉。熊西一天可以捡十至二十公斤的空罐。铁罐不行,只有铝罐才能换钱。一公斤的回收价格将近一百元,因此月收入有四万元左右。不过,这几年的行情似乎逐渐下滑。
“我干这行大概八年了,但打乱地盘的游民越来越多,钱就越赚越少。像上个月,整整工作了一个月,连四万都没赚到。”熊西叹息着说。
“这样说很冒昧,不过靠捡空罐居然能维持生活啊!”
“就算是这一行,也不是门外汉随便就能上手的。捡空罐有诀窍,也有地盘,如果外地来的随便闯进地盘,可是会有苦头吃的。”
熊西说,游民之间有时也会因为工作上的纠纷和地盘之争,闹出死伤事件来。修没想到就连游民也得面临这样的劳苦,实在太残酷了。
“那年轻的游民都怎么生活?”
“只要翻垃圾,吃的不成问题,过夜的地方每天都不一样。也有些人会配合爱心厨房的行程,在东京到处移动。”
“爱心厨房是义
“就看怎么下功夫啦!三餐基本上自己煮,如果想吃别的东西,就用便宜的价钱向同伴买。有同伴会搜集店里下架的便当或汉堡,那些东西只是过了保质期,味道还是跟店里卖的一样。”
定价五百元的便利店便当,只是过了保质期几个小时,就变成一百元。汉堡则是三十元以上。
“电饭锅、收音机跟家电全是捡来的,电是从汽车电池牵来的,所以不用钱。没有自来水不太方便,但眼前就是河,附近也有公厕。得花钱的大概就只有这个了吧!”熊西仰头做出饮酒的手势。
修客气地问:“他不考虑重新谋职吗?”
“都已经五十五岁了,没人雇啦!刚被公司裁员时拼命找工作,但那个时候已经只剩洗碗工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