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机灵的家伙,做任何事都不会成功。”
修纳闷了起来,他觉得话题偏了,但还是问:“同一条路?”
“通往神的道路。”
“既然说神,那果然是宗教嘛!”
“宗教是个人的信仰。任何宗教只要成了组织,就会走向腐败。”
修再次不解地歪着头。
“你在观察我吗?”
“谁观察你了?你的想法全写在脸上。”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存钱吗?”
“想存钱离开这儿吧?”
“嗯,没错!”修不满地回答,“这种理由很容易猜到啊!我在这种年纪就成了游民,说到存钱的理由,就只有为将来的生活准备资金了。”
果想抽烟喝酒,就做个深呼吸,告诉自己待会儿再做就好了。他学到了安抚自己的技巧。
由于减少了烟酒,日常生活也发生了变化。
工作结束用完晚饭后,修开始翻阅卖剩的书,听听广播,如果兴致来了,就到河边散步。虽然没有网络和手机会有不便,但与这些信息来源隔绝以后,他发现时间多到用不完。当然,他还是会感到不安,仿佛被世界抛弃。世上有什么他该追逐的事物也是个疑问。他为了赶上周围的人而吃尽苦头,可再焦急也不会赚得更多。他想不疾不徐,照着自己的节奏去做。
积沙成塔,到了六月,修已经存到将近三万元。有了这笔钱,就可以脱离游民生活,找到包住的工作了,但修下不了决心。他不想离开熊西他们,也习惯了帐篷生活。
更让他在意的是巴巴。后来,他又有几次机会与巴巴交谈,每次巴巴都说出仿佛看透他内心的话。
还有一次,修工作回来,买了酒和下酒菜去找巴巴。虽然神气地说什么对一切没有执着,但巴巴毕竟只是个老人。他不工作,只靠同伴照顾,应该对酒和食物毫无招架之力才对。修想看巴巴向他低头。
为了隐瞒意图,他露出爽朗的微笑说:“如果你不嫌弃,这些请你吃。”
修把酒和下酒菜放到巴巴面前。他观察巴巴的反应,只见巴巴连句道谢的话也没有,径自打开杯装酒的盖子,喝了一口,然后把装鱿鱼丝的袋子扔到一旁。修见状一阵恼火:“你讨厌鱿鱼丝吗?”
巴巴大大地张开嘴巴。嘴里只有数得出来的几颗牙。
“对不起,可是也用不着丢掉吧?”
“没钱不方便,但钱能买到的富裕,可想而知。”
“巴巴不想要钱吗?”
“我对一切都没有执着。”
“如果毫无执着,那不就是神了?你在搞宗教或是什么吗?”
“所有宗教都通往同一条路。”
有一次,巴巴一看到他,就咧嘴笑道:“存钱好玩吗?”
“啊?”
“我问你存钱好玩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存钱?”
“一看就知道。最近你没喝酒,也不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