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快乐?”
“跟大家聊天之类的。”
“要聊天的话,跟学校的同学聊天不是更愉快吗?”
“是吗?但长辈们的话让我学到很多。”
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虽然她会搭话在意料之中,但修的心跳还是加快了。他无法回答,支吾其词。
真理说:“你那份饭团我放在帐篷里了。”
“谢谢。”修总算说了这么一句。
真理点头致意后转过身去,修急忙追了上去:“呃,真理小姐——”
他下定决心叫住真理。她回过头来,轻笑了一下说:“别叫我什么小姐,直接叫我真理就好。”
…”
“福祉事务所的人也这么说,可是我生病了。”
“如果能领到补助,你会怎么做?”
“在我的病治好之前,就一直这样吧!就算一辈子都这样也无所谓。”
修虽然同情幸田的病,但还是觉得领补助领到死的想法未免太自私了。虽然只是坐在街头看摊子,但也说明有工作能力,修觉得幸田应该专心休养,快点把病养好才对。如果连幸田这种年轻人都开始领生活补助,那么真正有需要的老人或病人或许就没办法获得补助了。
真理露出困窘的表情说:“你看起来好像不能接受?”
“也不是这样
修提心吊胆地点点头说:“真理,你为什么会来当义工?”
真理眨眨眼睛,很快地露出微笑:“因为很快乐。”
这过于单纯的答案让修一阵困惑。
“但是,”他反驳说,“你还在读大学,不会很累吗?当义工又赚不了钱,游民也不全是好人……”
“嗯,不过还是很快乐。”
之所以思考起这些不像自己会想的事,是因为成了游民吗?大学时他满脑子只知道玩乐,对于游民,只觉得他们是社会边缘人。同样是大学生,光本真理却在当义工,没有钱拿却仍在照顾别人,这是过去的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事。真理为什么想救助游民?帐篷村的人似乎都把她的帮助视为纯粹的好意,但真的是这样吗?或许真理是想受老男人们的吹捧;也或许是出于自我满足,想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沉醉于为他们奉献的自己。连修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太扭曲了,感到自我嫌恶,但身为同龄人,他想知道真理真正的想法。
宴会后又过了五天,这天晚上真理来到帐篷村。她带了一大堆说是自己做的饭团,分送给帐篷村的人。修不想主动去讨,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前往广场,希望被她看到。
小圆立刻摇着尾巴跑了过来。自从上次宴会上跟它玩过以后,小圆完全对修放下心防,每次看到他,都会扑上来嬉闹。虽然周围有几只野狗,却没看到像是它妈妈的狗,小圆应该是弃犬吧!
修蹲下来跟小圆玩,真理走了过来。
“你跟小圆很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