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在阳光房里坐整天,时睡时醒,日落时分听到有人呼喊自己名字,费力睁开眼,见到玻璃门外站着个满脸焦急女孩,他对她笑笑,还没来得及说出个字,头歪,再次陷入沉睡。
这样许念让文慧害怕。
兴许用不多久,这个有着无限包容,笑容温柔哥哥就会
对于男人威胁,许念当即就甩对方巴掌,厉声质问:“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陆文州觉得可笑,望着眼下愤怒到颤抖人,他满不在乎扬扬眉稍,而后把掐住那条柔软脆弱脖颈,直至对方发出垂死挣扎,才恶狠狠道:“那就来啊!阿念,咱们谁都不要放过谁!”
他不在乎许念是怎看自己,或者说,他已经别无选择。
为防止许念在自己外出时逃走,陆文州命令家庭医生带来些会让人沉睡药物。
由此,许念开始变得浑浑噩噩,睡着时间总比醒着时间长。
在之后日子里,许念活得像是缕游魂,不哭不闹不吵不叫,对于外界迫害毫无知觉,身体也越发消瘦。
这让陆文州不敢再碰他,有时两人用背后姿势,他能摸到那些瘆人肋骨,可面对面时,又会被对方过分突出胯骨撞得生疼。
慢慢,族中开始有人出言相劝,就连向瞧不起许念陆文强都会来提醒,别真弄死,毕竟是条人命。
对此陆文州不予理会,短短月间,他变得越发,bao躁,身上戾气重到遮都遮不住,刻薄且视同仁,哪怕院子里老鼠见都要绕道走。
天气好时,他也会将许念抱出来晒太阳。
有几次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睡午觉,可觉醒来已近午夜。
身旁传来轻微鼾声,他在黑暗中注视着对方眉目,看得久,恍惚间会忘记眼下是谁。
这不是个好兆头。
文慧也想来探望,每次都被下人挡回去,“大爷说,谁也不许进院子。”
于是她用糖果贿赂名远房孩子,让小孩帮忙翻墙。
两人同披条毯子,坐在屋外紫藤架下,许念依偎在他胸口浅眠,长长睫毛被微风拂过,无声无息,如同条搁浅在岸边放弃挣扎鱼。
唯有陆文州清楚,事实并非如此,他爱人只是在用这种自残方式表达抗议,只要让对方看到哪怕半点希望,他都会立刻活过来,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天前下人在后墙发现些藏起来砖块,那是园丁用来修葺前院花圃,绝不该出现在这里。
下人将此事汇报给陆文州,当夜,许念得到顿有史以来最严酷折磨。
他倒在地毯上奄奄息,听对方用怜悯语气劝道:“多替你老婆孩子想想,她们才过几天好日子,你也不希望真把人接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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