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儿不是她心里话。她不知道火车上那个男人是活着,还是死在铁轨旁某个地方,她也不知道殴打他那几名男子和那些目击者后来怎样。在那个混乱时刻,人们到底建立起怎样密切联系呢?她想到当时坐在过道对面那个女人。虽然那是在犯罪,她知道,那绝对是在犯罪——如果那都不算,那人们觉得什才算呢?——但是,那节车厢上人都表现得仿佛那件事没有做错样。到底犯什罪呢?第五条戒律严厉谴责各种形式虐待行为。人生在世,仅此遭,所以们必须弄清楚这辈子该怎过、不该怎过。谈到那个男人,谈到她沉默时候,她又能对上帝、对自己父亲说些什呢?
谈到沉默——甚至连过来告诉格尔达火车即将到站行李搬运工也始终面不改色,表情令人难以捉摸。他走到她身后,轻轻拍拍她肩膀,吓她跳。她抬头看见他拿出张写着“西点站”字样小卡片,却什也没说。难道他不知情吗?难道只有她所在那个车厢人目睹那件事吗?等到火车到达她目地时,车厢里其他人早已静下心来,沉浸在各自思绪中,那三名男子依然在火炉附近地板上睡着觉,点也不在意火车晃动。她羞于——是真羞于——面对任何人目光,于是,她眼睛盯着雷金发,手搭着弗兰克肩膀,下火车。
“需要跟你谈谈那个男人,”行李搬运工帮她取回行李时候,她悄声对他说道,“那个男人——出事……”他并没有转过身来看她,于是她把手放在他胳膊上,希望引起他注意。他先是看到她手,发现她离得那近,便露出惊讶表情。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退,又突然指指自己耳朵,摇摇头。格尔达这才意识到,他所谓耳朵,只不过是片残缺不全鲜红色疤痕组织,到底是冻伤,还是烧伤,她无从判断。他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便笺纸和粗短铅笔递给她。格尔达盯着他手里那小块白纸看会儿,仿佛他递给她是只小动物。她摇摇头。把那些自己难以想象事情写下来,她想都不敢想。
而现在,她父亲似乎并不比那个行李搬运工强,他也听不进去她说话,可她还是得说。“个戴着卷边毡帽男人在皮尔杰附近某个地方上车。”虽然她张口,便意识到自己谈到那些细节并非重点,可她还是开口。那些话还未说出口时是那沉重,可等她对着父亲说出来时,听起来却没分量。他是个坚强人,也希望别人坚强。在她小时候——很小时候——他干杂活儿时常带着她。他教她如何给队马儿套上挽具,如何把手伸到颇有耐心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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