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把毛巾扔进盆里,程延林用新学来的手法给他按摩。
“护工说每天都得按摩才行,不然会肌肉萎缩。”
程延林低声自言自语,不知是说给严拓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你的胳膊好软,等好了一起去打篮球吧,要练出肌肉才行,不然投篮投不准。”
严拓在这之前就已经在医院躺过半年,把身上的肌肉都躺没了,后来吃胖了些,但也只长出来软乎乎的肉。
守着严拓,只是偶尔在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会对着程延林说拓拓一定会醒的,他从小就心软,舍不得走的。
是安慰程延林,也安慰自己。
严妈的额头上破了一道口子,第二天结痂后又莫名再裂开,总也好不了。
因为晚上她会在寂静的黑夜中面朝广阔天地虔诚地磕头。
磕给世上任何一位神,只要能救严拓就行,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
程延林按完胳膊,小心塞回被子里,轻轻抬起严拓的左腿,一手托着脚腕,另一只手在小腿肚上轻轻按捏。
“不知道我的手法怎么样,”程延林认真看着严拓腿上的伤疤,手指不轻不重地在上面揉捏,“等你醒了告诉我吧,现在不舒服也只能忍忍了。”——
掐指一算,下章应该就醒了
“犯下罪过的是我,该赎罪的也是我,”她闭眼小声祈祷,到如今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早已流干,“求求了,别再折磨我儿子了,用我的命换他活过来吧。”
严拓的爸爸在这当中拿来了离婚协议书,他实在接受不了家里出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儿子,不仅和男人搞屁眼,还z.sha两回,连带着让他们家族都丢了脸面。
严妈没跟他争,但还是在签完离婚协议书后骂他去你妈的家族脸面,真几把能装。
严拓一直没有醒,程延林抽完烟回到病房,接过护工手里的水盆,沾湿毛巾给严拓擦身体。
温热的毛巾轻轻抚过严拓身上的肌肤,从他胸口的疤痕划过,顺着大腿下去,最后落在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