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他小声唤着那株植物,感觉自己跟植物的关系瞬间变得很亲密。
“杨杨,杨杨……”萧席又这么叫了两声,越叫就越顺口,“粉色的杨杨……”
思绪活络,身体也不那么累了。
不知不觉,“杨杨”本人已经洗好了澡,轻手轻脚地握着马克杯走到自己的门前。
喻沐杨心说自己是不是累了,怎么还出现了幻听?
知道,他将“结婚”说得云淡风轻,像他人生际遇里的一件顺手的小事。
而“结婚”是喻沐杨的最后一根火柴,糟糕的是,当那束孱弱的火苗终于熄灭了,他知道自己不会含笑离开。
回到公寓已经凌晨三点了,萧席强打着精神洗了个澡,换喻沐杨用卫生间。
卫生间里响起刷刷水声,萧席给两人热了牛奶,端着自己杯子走进主卧。
床头的水培荔枝已经蔫了两天了,淡粉色的叶片变深了,由粉红向枯黄过渡。
又感觉那几声“杨杨”是从萧席的房里传出来的,伴随窸窣的声音,萧席的房门并没有合拢。
可他真的太累了,没什么窥探萧席隐私的想法,按下门把,又反手关紧了门。
萧席蹲下来,皱着眉观察了一阵,昨天他明明给它换了水,他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天得问问喻沐杨……”
也许他正在卧室里,身边就是柔软的床,一个关于喻沐杨的隐蔽的记忆突然浮现,然后迅速占据他的全部思绪。
伸出手,他小心地抚弄着水培荔枝薄薄的叶片,如果是淡粉色的话,会更像喻沐杨一点。
萧席觉得可惜,很希望这株植物明天就能恢复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