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亚洲去南美需经北美或欧洲中转。从北京飞到纽约,在纽约胡吃海塞个星期,每天在街上胡乱地走、看展览、和朋友聚会,试图忘记接下来要去南极这件事,做垂死挣扎。年前报完名后,先是度过段每天早上睁眼大脑就开始自动播放上个年度南极马拉松比赛视频、焦虑地直接从床上蹦起日子,继而就开始旷日持久自麻痹,除每月还信用卡时候(因交完报名费而陷入经济窘迫),几乎已经忘记南极这件事。2月,去东京跑东马,膝盖在30公里处受伤,因为没赶上关门时间而未完赛。6月,斯德哥尔摩,头次跑进5小时。10月底,上海,把用时又稍微往前拉点点。起点太低,每次比赛都是PB。除此之外这年,过得并不顺利——几乎很难说哪年是顺利。除埋头写东西时候,都是心灰意冷。好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写东西。认识不少新朋友,不过这并没有让开心起来。“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快乐。”和个朋友说。他安慰:“在27岁时候也是这想。”“然后你发现这是真。”
除写过几篇小说,跑过几场比赛,认识几个人,对这年发生事印象模糊。也很难说对哪年印象深刻。过往如流水,雁过无痕。时常感觉自己身处片巨雾,看不见过去,也看不见未来,只能看见现在,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往正确方向走。你不知道走下去会到哪里,也不能停在原地。五分之时间里,盲目相信,觉得自己重要。五分之四时间里,只是等待。这年大部分时间,等待11月到来。每天在北京夜里练习跑步。每当雾霾浓重夜晚戴上口罩出门,都觉得自己是个战士。练习得相当不怎样,只能算马拉松入门选手,为完成这场比赛,只能在彻底忘记比赛这件事之后,让训练成为潜意识里日常规训部分。现在可以说,跑步是世界上最无聊事之。
8月之后,重新想起南极这件事。于是又陷入早上睁眼就是孤山雪地画面状态。如此受折磨仨月。开始跑步是为缓解对主业焦虑,到后来跑步这件事也成焦虑部分。人类之
招呼,他刚刚结束自己个向导工作。这几天几乎没怎见着他。
“是。”放下Kindle。何止是无聊。
“想聊聊吗?”
“好啊。”
“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是。”
“为什?”
无奈地想下,然后问他:“你们是怎忍受没有Wi-Fi这件事?”
诅咒复活节岛。诅咒世界上每个没有Wi-Fi地方。
也许除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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