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时直接穿着身睡衣。然后们像傻子样跟在穿着汗衫裤衩和人字拖砍刀哥身后,这着实伤害们自尊。再之后行动,们身上装备都开始心照不宣地减少。除那位来自英国、说话带转音哥们儿老盖,他连餐具都是自带,每天在那间简陋草棚里吃饭,会把它们成套地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像要进行什魔法仪式。不由得怀疑他还有成套丝绸睡衣和三条以上不同花色泳裤。这样猎捕行动,更适合他打扮是套浅绿色童子军服,配红色三角巾。
从阿杰那里学到有关雨林最重要知识是,“有毒蛇在地上爬,无毒蛇在树上走”。这是因为有毒蛇并不害怕和其他地面生物狭路相逢,比如,人。“所以,走路时候注意你们脚下,如果不小心踩到条毒蛇,那你就死定。”有些蛇有着和雨林地表相近掩护色花纹,分辨起来就更加困难。阿杰说,这带最毒种蛇,可以让你在两小时内死亡,而去玛瑙斯医院至少要花上三个钟头。学到这个知识后眼睛就没离开过地面。与蛇狭路相逢画面成为个悬而未解谜,盘踞在眼前,是完全地进入这片神秘雨林前最后台护城炮塔。有好几次阿杰和砍刀哥都嗅到毒蛇气味,提醒们它就在附近。还有更多次,们在路上看到蛇褪下蛇皮。可依然没有与它正面相逢——既小心又几乎是盲目地在雨林中行进,眼睛既徒劳地在盘根错节树上、地面上、半空中寻找蛇踪迹,又害怕真看见条蛇。假使它真在必经之路上,与它彼此不知地擦肩而过岂非更好?
而现在,们终于要施展人类无耻膨胀勇气,像们去猎捕鳄鱼、树懒和山鹰那样去主动追捕蛇踪迹。这让陡然增长出种奇怪安慰,像是终于走出讳疾忌医大象房间,去做场开颅手术:旦真正地看见条蛇,也终将克服它。
们沿着河岸线徐徐前行,目光盯视着岸边那些巨大彼此纠缠榕树,运气好话,或许们可以直接发现条蛇。前几天们去寻找树懒时候,也是这做,它们是严格植食者,以树叶、嫩芽和果实为食,生可能都不会下地。们花许久才找到三只正在避雨树懒,它们冷冷地挂在那里,仿佛与几米之下这些生物不同处个世界。
小船靠岸,阿杰选择处蛇最爱出现地方带们进入。那些藤蔓错综复杂,实在难以分辨有没有蛇盘踞其间。
砍刀哥说句什。“们最好分头行动。”阿杰翻译道。
“分头?”大吃惊。
“这样概率才会高呀。”阿杰说。
砍刀哥误会,可不是什找蛇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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