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去“成吉思汗”餐馆。
回到街上,路过酒店门前,便到前台借把伞。决心去往郊外,就好像在那不属城市区域,能找到某种比至此所见都更接近于先锋东西。
稍后,登上开往“成吉思汗”巴士,这和前往市郊愿望并不矛盾。找个好座坐下,便望起天。见鸟群继续着之前航线,这点确凿无疑。因为谁都知道,鸟总是往郊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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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上渐把前晚不愉快回忆,关于次艰辛草堂冥思回忆,抛在脑后。这段不眠时光里,最折磨人不仅有困惑——把自己关在那儿是否只是为思考欧洲悲剧——还有那种感觉:已成个彻头彻尾卡塞尔人、这个德国城市又位公民。在心里说,不是总爱告诉全世界,永远属于所在之地,再次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成自发言论受害者,证据就是,忽就毫不费力地自视为个卑微而清醒、忧伤卡塞尔人,度过漫漫长夜方式便是,冥想在祖国黯哑光亮中无视时间地延展着孤寂……
看到这种骇人景象,也就不难理解,为什整晚都没怎合眼。见地球翻滚在手中,意识到再不愿将它带在身上,便想把它扔,扔进随便哪个空间回收站,或者也许是某个欧洲性用品店、黑森林里肉铺、埃尔帕索(1)地毯商号,或是墨尔本洗衣店。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世界。
晚上都在考虑那些难解疑问;记得自己难以置信地不安,时不时在被褥间悲情可笑地辗转,成个神经质、老迈、失忆辛巴达(2),寄望于从连串连祷中想起曾目见过城市。当时确是那样集悲喜于身。恋家辛巴达,以卡塞尔为家辛巴达——随他怎叫——只欲在那上雨旁风草屋中,和着玫瑰经节奏,怀想起旧日那些苦闷伟人曾在其中闭关思考孤远庇护所。
而真正让夜不能寐、又将推向近乎致死焦虑——还在那辆开往中餐馆大巴上回想着——是那些陆续出现在呆愣双眼前视像,尽管起初对它们不以为意,可几小时后还没能将它们挥散。切始于那瞬:忽觉自己被死般寂静所围绕,同时注意到,草堂里没有丝空气在流动,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任何窸窣,万籁俱寂。欧洲已装殓许久,突然就有这种百分之百确信,抑或更准确地说,此种感觉已在最近几个钟头里缓慢临到。身处德国中心、欧洲中心;在这样心脏位置上,有点比在任何处都更加显明:切都是冷、死,从几十年前第个不可饶恕严重错误在这片大陆铸成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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