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驻派早已不似十几年前那种含金量。只不过,用老板话说:“大熊,必须是你。你好好地在那边给打配合,为让伦敦那边认可你,真是耗掉半条老命……还可是什?大熊你今年几岁?你再不抓紧这几年拼把,你拿什退休……”
这其实与无关,是老板与另位老板之间战争。去伦敦是,代表老板又进个球。在他眼里这说不定还是个三分球。所以这些对笑脸相迎同事们,他们期待变成坨会走路橡皮泥,可以把他们脸上每个热情微笑都准确无误地拓下来,转达给老板。下属们叫嚣着要请客,也请,几壶清酒之后大家推心置腹。“大熊哥,”个非常聪明但是不那喜欢年轻人过来给倒酒,“谁都知道,等你从伦敦回来,要不多久,年会时候就是partner(合伙人)那桌上人……”
应付着他,偷眼看看手机屏幕。两个小时前发给崔莲信息依旧静静地在那里,没有回复。哪怕蜂蜜给发几个表情包也好——不过此刻已经九点,蜂蜜应该正在被苏阿姨驱赶着上床睡觉,势必拼命抵赖番,忙得很。
那个周六需要去上班,因为周日得出差,这样赶得上在周上午见到客户。所以在周六傍晚直接去崔莲那里,答应蜂蜜,给她带去新出炉栗子蛋糕,只可惜等进门时候,她已经把栗子蛋糕事儿忘。崔莲还没回来,苏阿姨已经把蜂蜜夹在胳膊底下准备去洗澡,在蜂蜜顽强抵抗声里,苏阿姨热情地招呼:“大熊,厨房里炒饭还是热,你要是没吃就自己盛,现在没空给你弄菜……”蜂蜜声音穿透水声与门板,欢喜得竭尽全力:“大熊,大熊,你看窗户那里呀,花开——”
墙角昙花有朵已经盛开,另朵含苞待放。落地灯光晕恰好将它们笼住。“大熊——”蜂蜜呼唤声像是已经跌落进很深山谷,“你说它是什时候开呀?刚……才……还……没……开……呢……”打算配合她,于是也气沉丹田地吼回去:“——也——没——看——到——啊——”花洒打开声音配合着蜂蜜笑声,以及苏阿姨在低声抱怨:“别吼,别吼,嗓子都吼坏。”然后蜂蜜继续:“大——熊——,咱们————船——快靠岸——吗……”想想,也继续:“还——有——十——五——分钟——”觉得,十五分钟后她应该就洗完澡。
朵花如何衰败,干枯,然后凋零,已经见过很多次。可是它到底是如何盛开?为什从来没有遇见过它从含苞待放,到完全盛开那个瞬间?纪录片里自然是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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