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为隐忍,将愚蠢、残酷曲解为不得已——到这刻,就活成个豁达老年人,开始宽容而愉悦地欣赏年轻人把这个过程从头再来遍,点都不难。可以说,们从小接受关于“体面”教育,全都是为这刻而准备。
说不定十几年,二十年后某个场合,还会偶然遇到已经长大成人成蜂蜜。绝对相信,彼时和崔莲都会极为适度地表达出逝者如斯友情。如果已经成人成蜂蜜知道和她妈妈曾经谈过恋爱,如果她对此感到好奇,知道会笑带过,跟她说不过是人生无常而已。
人生或许并没有无常到那个程度,只不过们自私。
而长大后成蜂蜜,也已经拥有价格,和她判断别人价格估价体系。想到这个,就像是万箭穿心。崔莲没有给机会让和她好好地告别,她完全不知道和她妈妈选择彼此与放弃彼此理由——不,是她妈妈放弃,不过这不重要。蜂蜜自己就是人间至珍,无价之宝,所以她理解不“价格”这回事。
在苏梅岛时候,们住那个酒店,在楼层尽头处藏着个自动制冰机。有饮料自动贩卖机那大,把准备好容器放在下面,按下按钮,冰块就像是凝结住雨点样倾泻而下。那晚崔莲在浴室里洗澡,拉着蜂蜜手,拿着她们房间里那个粗陶水罐,去参观制冰机。蜂蜜对这个大家伙有点好奇,小手伸到按钮那里摸摸,却不敢用力,也不知道怎回事,头脑热就想逗逗她,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地问她:“咱们偷点冰块,你说怎样?”她紧张地看着,充满渴望地摇摇头。说:“没事,来,你看着就好。”按下夺命按钮,机器面无表情地闪闪,然后冰块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成蜂蜜小鼻尖顿时开始出汗,她诧异地盯着粗陶水罐渐渐地盛满冰块,冰块甚至溢出来,如此奢侈简直不像话。有几粒冰块撞上它们堆积如山同伙,弹开,道弧线飞出,掉落在地板上。成蜂蜜眼神追随着那道弧线,刹那间,某种算得上是“忧愁”神色在她脸上闪而过。拿起陶罐,跟她说:“现在跑吧。”们沿着走廊路狂奔——她狂奔,慢慢地跑,跑回房间以后浴室门依旧关着,电视上动画片,情节也没什不得进展。
几分钟以后就忘记这件事。们回程那天,在机场过安检,崔莲不得不把她从怀里放下来,鼓励她自己摇摇摆摆地走到安检员那里,努力伸直双臂。在忙着清点所有随身行李,安检员指着个旅行包,要打开,照做,她把洗漱包里小瓶子挨个拿出来检视番,此时才注意到,蜂蜜走到身边,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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