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经理看他副小心提防、随时拼命样子,也怕好不容易盼来油画出闪失,只好说道:“好吧,没见过你这样,给你结账!合同带来吗?”
年轻人愣,问道:“干啥?”
值班经理顿时得意地笑:“没有合同,财务可开不出这大额个人支票来。”他自以为得计,句话就把这小子妄想掐断,没料到年轻人从衣兜里摸出张纸甩过来,说:“早知道你们会有这手!”
值班经理脸色变,心中恼怒又无可奈何。他也知道画画钱终归是要给,他三番两次地敷衍只是不想这痛快地付出去,这是甲方通病—拖拖再说。目前看来是拖不下去,楼下等着交货,楼上死活不让步,只得花钱办事省得麻烦。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厌恶地说:“行,十几幅画,先付你部分,百万,剩下完事以后再来结!走吧走吧。”不由分说让人带着年轻人去财务室。年轻人被推搡着嘟嘟囔囔地走,值班经理指挥人把五幅画搬到楼下。
给鲜有良打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拧着眉毛吐出口闷气,理理衣服,大步向门口迎过去。
千层锦下车跟弟子交代几句,站在路边略驻足,悠然地仰头四望。白灿灿阳光洒下来,照得每扇窗户都晶莹闪亮,屋里却显得黑沉沉,似乎每个出其不意暗处都会藏着人,正窥探外面世界。
他径直走进汉骨唐风,只见大厅里摆着十几个展示柜,射灯打,里面古董玉器熠熠生辉。四面墙壁悬都是书法绘画,色彩斑斓,让人目不暇接。上次来时没有心思细看,今天见还真煞有介事感觉。
值班经理老远就笑起来,说:“王总,实在是抱歉,们胡总突然有事,今天恐怕不能过来。他嘱咐招待好您,希望您不要见怪,哈哈。”
“好说。”千层锦跟他进层会客室,开门见山地问道,“东西准备好吧?这人认死理,不喜欢虚假弯弯绕,就是胡总今天在这儿,也跟他直来直往,毫不客气。”
“王
“没说,东西早就安全抵达,正在由鉴定专家做必要检查。”值班经理敲敲表盘,笑道,“您早到几分钟,请稍等片刻,去去就回。”
他上楼去鉴定室,手下报告说,画没问题,跟先前几幅应该出自同个人之手。
旁年轻人发出声轻蔑冷笑,说:“废话!”
值班经理板着脸看着他:“从个人来说,也希望钱货两清,可惜不凑巧,胡总没在,没他签字财务付不出款来呀。这样,你先回去,改天再来趟。反正胡总跟你朋友在起,有问题他们直接解决,不比咱们在这儿争论强?”
“说什都没用,钱不到位,画就别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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