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运小区”曾入时,但如今走在洋紫荆树下,店面装修、招牌字体都有点土。这家开多年咖啡馆,连沙发布都变硬变黄。除他们俩,只有两个服务员在懒洋洋擦桌面。地方是他选。还是搭档时候,梅芬曾跟他起来过这家。这家装修毫无特点,只在天花板上镶大块镜子,客人抬头就能看见自己,也能同时看见屋子里其他人。
梅芬没有化妆。衣服也只是黑T恤、牛仔裤。他轻微地失落,确认自己早已在梅芬心里降级。昨晚他问梅芬“在哪”后,梅芬回:“你女朋友很漂亮。”他没法再说什。但今天上午,他登录报社内部通讯软件,就看到梅芬发来信息。发送时间显示是午夜点。
“县城里只有条主要街道。水泥路面,宽阔平直。商店、洗头房,全部繁华和娱乐都聚集于此。本地方言里,‘上街’词可代指购物、遛狗、会友、宴饮。有家电影院,但年轻人更喜欢网吧。跟这条唯街道相对应,是蛛网样细密小巷和随处可见麻将馆。有出租车,但男女老少更习惯骑摩托,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五分钟就能跑遍全城。”
他当然记得,这是他跟梅芬去归宁县出差那次梅芬写稿子。只是后来被删删减减,稿子只登部分出来。
2009年归宁县,高女学生死在河里。尸体被打捞起来时,少女双目圆睁、脸上有伤痕。少女去世前,最后见到她是给中学看大门胡来贵。胡来贵口供说,少女跟两个校外男生起“往街上去”。个偏远县城少女死,并不具备轰动全国新闻要素,虽然其中暗含强*这样潜在色情因素。真正让网民、记者都兴奋起来,是第二次尸检后引发县城,bao动。
第次尸检结果显示,少女是溺水身亡。家属开始上访、与公安反复交涉,要求再度尸检。死者父母都是农民,育有儿女,儿子比女儿大三岁,已考上省城本大学。女儿如不出意外,也应该考学、“争气”。调解中,经济补偿方案被提出,死者家属中位“说得上话”远房亲戚提出,“们要三十万,让他们两家出”。
在这个县城,三十万等于三套120平米住房,等于供十个农家子弟读完大学。参与打捞死者尸体好心人,此时跑去找死者家属,“没功劳也有苦劳,给五千”。案发现场周围开始聚集起十里八乡游民,矿难里吃亏家属、拆迁安置里失地农民、伺机而动混混和黑社会,还有几十上百无所事事年轻人——他们父母多在广东打工,无人管教。看热闹人群很快变成失败者阵营。
第二次尸检结果显示,少女处女膜完整。当天夜里,聚集多日乡民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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