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不像你想
那样。”
“哪样？”
“他们乌七八糟事情更多。”
“你就是看不起人。”
父亲打断
和母亲争论，“好好跟妈妈说话”。
“封建？”
“可不？她女儿现在就嫁就好是吧？”
“他们那种人，早结婚不是坏事。”
“哪种人？”
“吴珍珠和她女儿啊，没文化，就干干体力活，还能干什
？”
“十七八。”
“要找工作？”
“什年代，还想给女儿找个主家。说，现在不时兴这样，钟点工
周来两次，谁还请个小姑娘在家里住着？再说，小姑娘心思活络，也待不住啊！”母亲说。
“就让她女儿自己出去闯闯呗。十七八，吴珍珠自己不也去过广东打工嘛。”说。
“出去迟早还不是要回来？”
是上海吗？再跟说说吧！轮船、巧克力……世界上最远地方是哪里？是北京吗？
每天傍晚跟父亲母亲起散步，步履回到小时候节奏，让不知不觉想起很多以前事。但更多却是漂浮板块和碎片，记忆既不完整也不确定。
问父亲：“后来怎又回学校去？”
“回学校去？”
“休学年多……”
“在好好说啊。你们只关心自己小圈子，对普通人根本不解。”说。
“吴珍珠是什人，可是解得很！”母亲扔下句话，快步往前走。父亲追上去。
个人留在原地。夏夜风打着旋，卷起细小树枝、花瓣碎片。这样小夜曲里，应该像小时候样，乖乖坐在窗边弹电子琴，让父亲母亲高兴。们可以闲聊，但关于吴珍珠之类人和事，都该被剪成平淡谈资，淡化为们家平常夜晚无关紧要背景。但毕竟不是小孩子。
挺着肚子、垂着手站在路边，看父亲渐渐追上母亲，两人开始往回走。回来待产是不是个错误决定？
“你怎知道人家不能干什？说不定她女儿就出人头地！”
“不知道？你才是什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
“吴珍珠离结，结离，离三次，不知道？”
“离婚不起啊？”
“回不回来以后再说。”
“都是打工，在哪里打都差不多。”
“见见世面总是好。”说。
“这种小姑娘，出去心就野，回来也过不好。”
“什年代，说你怎这封建呢？”
“你眼睛好。”
“好？”
“彻底好。”
父亲放慢步子，要跟和母亲致。母亲挽着，们仨慢慢绕圈散步。他们在迁就，就像小时候。那时候是个病孩子，现在是个临盆在即孕妇。
“吴珍珠女儿多大？”转头问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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