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头里走,心里却犯疑,也许格罗斯巴特正肩扛步枪在身后正步走,活像支单人押遣队。来到吉普车跟前,他给上尉行个持枪礼。“二等兵谢尔登·格罗斯巴特,长官。”
“稍息,格罗斯曼。”上尉坐下,慢慢挪入空着座位,随后勾起只手指,示意格罗斯巴特靠近些。
“巴特,长官。谢尔登·格罗斯巴特。常有人把名字错叫成格罗斯曼。”格罗斯巴特冲点点头,意思是说是明白。这时刚好餐车驰抵靶场
“父母再询问们去向如何,”菲希拜因说,“人人都说去太平洋。不在乎,可父母——如果能使他们定下心来,在打靶时就能更集中思想。”
“不知道去哪儿,菲希拜因。不过你打靶还得集中思想。”
“谢尔登说你能打听到。”
“真点不知道,菲希拜因。你别紧张,不要让谢尔登——”
“不紧张,中士。可家里——”
”
他在钢盔顶上重重击,钢盔被压下,又盖住眼睛。然后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出门去。“上车吧。”他说。
上尉驾着车,坐在他身旁。这是春天里个闷热日子,穿着刚上过浆工作服,只感到腋窝中热汗不住地往胸肋流淌。道路被烤得焦干,路上连嘴也没张下,可抵达靶场时,牙中还是沾不少泥尘。上尉猛地拉上刹车,命下车去找格罗斯巴特。
发现他正腹部贴地,猛烈地向五百英尺开外靶子射击。他身后站着哈尔佩恩和菲希拜因,等待着轮到他们射击。菲希拜因戴着曾见他戴过那副钢丝边军人眼镜,俨然像个乐于出售他那支步枪和周身缠挂着子弹老生意人。站在后面弹药箱旁,等候格罗斯巴特结束他远靶散射。菲希拜因朝后退退,站到身旁。
“你好,马克斯中士。”他说。
格罗斯巴特打完靶站在队列里,正用只手掸着工作服上尘土。向他喊道:“格罗斯巴特,上尉要见你。”
他朝们走来。他双眼放光,闪闪发亮。“嗨!”
“甭举着那杆该死枪!”说。
“不会朝你开,中士。”他趾高气扬地对笑,把枪筒转向边。
“该死,格罗斯巴特,这可不是闹着玩!跟来。”
“你好吗?”含糊地说。
“很好,谢谢。谢尔登真是个好射手。”
“没注意。”
“不如他打得好,但想,正在逐步地掌握射击诀窍。中士,你知道,并不想问不该知道——”他停住嘴。他想用熟悉口吻和说话,但射击声使他只能对喊着说。
“你说什?”问。靶场尽头,看见巴雷特上尉站在吉普车上,眼睛竭力在队列中搜寻和格罗斯巴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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