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
那个瞬间,他眼前浮现出钓友丸叔黝黑方脸。[7]
Gan、丸……癌?
当他意识到那个发音对应正确汉字后,心脏猛地颤。
“而且已经扩散到很多地方,切也切不掉。”
“啊?太没礼貌。当然是为妈妈过来呀。”
“为你妈?”
越说越糊涂。他看眼杏子,只见她双手捧着茶杯,不知为何低着头。
“妈,你自己说得出口吗?”
美智子问她句,杏子还是动不动。
“请吧。”
杏子神情淡淡地递茶杯给他。廉太郎很想质问她为何好几天都不回来,但是话语哽在喉咙里,怎都说不出来。他又“嗯”声,喝起茶水。
“美智子,你不用带孩子?”
品味过新茶香味后,他朝女儿扔个比较轻松话题。
“哲君在带。”
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看起来有点陌生。
锃亮餐桌上摆着两个茶杯,杏子坐在椅子上,朝他看过来。
“哎,你回来啦。”
那是台词,你这蠢货。
廉太郎拧着嘴,只回声“嗯”。
美智子声音渐渐湿润。尽管她拼命忍住嘴唇颤抖,眼里还是噙满泪水。
杏子可能心疼女儿,总算抬起头。她跟美智子不样,目光很镇定。
“对不起。医生说没救。”
廉太郎陷入混乱。他淹没在难以置信消息中,心灵受到震撼
“那就来说吧。”
廉太郎轮番看着妻子和女儿,心里突然有种不好预感。
“妈妈前不久不是做阑尾手术吗?”
那还用问吗,他当然知道。可是女儿直在等他回话,廉太郎只好点点头,“嗯”声。
“后来医院做活检,发现是癌。”
“难得休息日,你却要他带孩子?太可怜。”
“哎,你这话说,也是全年无休在带孩子啊。”
美智子当家庭主妇轻松得很,对丈夫态度却很差。相比之下,杏子每逢休息日都会带女儿们出去逛公园,让廉太郎尽情睡懒觉。两者简直相差太大。美智子在生第二个孩子前,直都有全职工作,可她却点都不体谅天天在外工作丈夫。而且她竟然管堂堂家之主叫“哲君”,太没大没小。
种种不满郁积在心中,最后冲口而出。
“你为什在这里?”
“妈,你快看,爸竟然去买衬衫。”
美智子打开廉太郎放在地上袋子,又开始聒噪。更衣间传来洗衣机声音,看来他这趟是白花钱。那件没熨衬衫,还有崩扣子衬衫,应该都能马上穿。
“喝茶吗?”
“嗯。”
杏子从来不给廉太郎倒泡过茶。她换新茶叶,拿起凉开水壶倒上水。很快,他就闻到股瓶装茶没有清新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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