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国道。沿着国道右转,有个小酒馆和便宜酒吧开在固定位置。谷田部先生多半就在那个酒馆里喝酒。
健治双手插在工服裤兜里,在国道上奔跑。不知道为什,他有些焦急。几辆,bao走族车耀武扬威地鸣着喇叭,开足马力擦着健治身子驶过。健治目光追逐着远去红色尾灯,心想:他们心情定也和样,急着想要冲向某个地方,犹如头狂,bao野兽在追逐无处可逃猎物。
隔着层不干不净绳帘,健治看见谷田部先生身影。谷田部先生不修边幅地坐在店里,穿着在工厂穿工服裤子和件褪色暗红色衬衫,秃顶脑门上闪着腻乎乎油光,矮胖身子有股油腻烟臭味。谷田部先生喝着烧酒,用沙丁鱼干做下酒菜。他捏起沙丁鱼干左手手指总是谨慎地向里弯曲。健治最近才知道,谷田部先生左手小指少指尖。听社长夫人说,砍断小指指尖是黑社会人承担责任方式。“真是胆识过人!”社长夫人叹道。健治想却是:“好痛啊。”
谷田部先生正在专注地看店里架子上台小电视机里放晚间比赛。他是巨人队粉丝,只要是巨人队上场比赛,无论何时他都不会错过。他还喜欢看体育报纸,在工厂时也会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读报上。但健治不太喜欢棒球。小时候,他次棒球也没打过。他成长北海道多雪是原因之,福利院又在山里,也没有适合打棒球平坦广场。但是,同班男生会在小学校园里着迷地打棒球,夏天常常打到天色擦黑。
想起以前事,健治不由得嘟囔句“混账”。小时候,没有人愿意和健治做朋友。不仅如此,健治站在操场角羡慕地看大家玩时,他们有时还故意用球砸他。同学们因为健治反应迟钝,都不和他做朋友。福利院高年级学生们也是样。所以,放火把他们烧——健治盯着谷田部先生衔在嘴中香烟冒出火星。店老板站在柜台后面,喝着颜色透明酒,不经意间瞥见健治,露出厌恶神情。
健治无声地站到谷田部先生面前。谷田部先生要靠读唇才能和人说话,所以和他说话时必须站在他对面。在厂子里,健治要面对着机器干活儿,想站到谷田部先生对面简直比登天还难。有事找谷田部先生时候,健治总要拍拍他后背,引起他注意。可是,谷田部先生经常故意装作没有察觉。有时为避开些麻烦活计,还会装出根本没听懂样子。不过,他面对社长却总是副笑脸模样,会立刻转过身来。
“谷田部先生,请借万日元。”
谷田部先生凝视着健治嘴唇,然后发出咬牙切齿般声音:
“浑……浑蛋!”
谷田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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