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
下肩膀。
“嗯……”他说。
“非常柔软，像海豹。”她说。
“海豹？”
“是
。漂亮头发。”她喃喃道。她沉迷地玩味着这个说法。“漂亮头发。”
他们默默坐着。他仍然很恼火。突然发现她还有另
种生活，还有别人想要见，这让他心神不宁。他要杯葡萄酒。他问她是否想来杯。她看起来很安静。
“不想，”她说，“谢谢。”
他们在车站附近吃顿清淡晚餐。那里服务员都认识他们。冬天晚上，没有多少人来。他们孤零零地坐在那个长长照出影像房间，低声说着话。辆孤单轿车从广场边上拐过去。她抚摸着他那只无所事事手，不敢看他。接着，她开始上心地只只地摩挲起他手指来。
在房间，她求他脱她衣服。他无精打采地照办。天很冷。她匆匆忙忙上床。
“要
在你身边躺会儿吗？”他终于开口。
下午晚些时候他们在街上等着。空气薄得像纸片。天气阴冷。安-玛丽女朋友要来。当然，他非常好奇，尽管假装不是那
回事。他想看看这女孩长得什样。他环顾四周，想远远地认出女孩来。她总算出现，穿着件带个小皮领外套，抱怨着冷天气。她是圣莱热个杂货店老板女儿，名叫丹妮尔。
在咖啡店，迪安无所事事地坐着，她们在用法语聊天。丹妮尔年纪好像更大些，更稳重点。她留着长发，松散地披下来，说话时老轻轻地摩挲着。迪安浏览着她笔记本。学校写作业用，页面是胶版纸，上面有淡蓝色横线，干干净净方程式、证明演算。很快他就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他合上笔记本。
他们在门口道别，女孩得赶火车。
“待会儿见。”迪安说。
“不对，”她唐突地纠正说，“待会儿你不会再见到，今天不会。应该说希望尽快见到你。”
这些喃喃细语征服迪安。他在黑暗中掉过头面对着她。他们嘴唇终于相遇。她气息微弱，有点发臭。这让他感到晕眩，很想吸口空气。门缝下面透进来亮光，让房间慢慢清晰起来。他能清楚地辨认出她，此刻她脸庞显得很圣洁，苍白得像张纸。隔壁房间细细人语声透过墙壁
“你不用这样问。”
他快快地脱掉衣服，冷飕飕被单贴到身上时浑身肌肉立刻紧缩起来。两人都安静地躺着，等身体暖和起来他们就可以互相抚摸。她举起手时胳膊发出飒飒声。
“喜欢你头发。”她说。
迪安没搭腔。
“你喜欢吗？”
“希望尽快见到你。”他说。
后来，安-玛丽问他喜不喜欢那女孩。迪安没有回答。
“她头发挺漂亮。”他说。
“她母亲不让剪。”
“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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