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受降城、中受降城和东受降城。
这五座军城,对唐代西北国防太重要,所以连杜甫写诗,也要提上笔。它们位置和距离,在《元和郡县图志》等唐代地理书中,都说得清清楚楚,但到底有多远,有多“迢迢”,就没法体会。所以,常想,总有天,定要乘搭火车,沿着黄河,走这段路。从现代兰州出发,往北走,经中卫、银川、平罗、五原和包头,直走到呼和浩特,去感受“五城何迢迢”滋味。
在普林斯顿期间,靠奖学金过活,收入正好抵消支出,没有多余闲钱去旅行。到中国内地去机缘,直等到在普大写完论文,转到香港去教书后,才给碰上。1988年秋天,决定接受香港岭南学院聘约,到翻译系去教中英翻译。想促使接受聘约其中个原因,恐怕是因为香港和内地,只隔座短短罗湖桥。心想,从此住在中国这个南方门户,必定有许多机会,经常回内地去圆梦。
岭南这份教职,也是几乎十多年来,直在大学里头读书,没有正常工作后第份“正业”。这才开始有“正规”收入。岭南暑假长达三个多月,“闲”也有。于是,到香港后第个暑假,终于踏上去往中国内地之路。那年,三十五岁,正好走到诗人但丁在《神曲》开头所说“人生旅程半”。有幸在这样个意义深长年龄,开始整个内地行,觉得真是种美丽巧合。
二
那年暑假,筹划旅程,开始就决定,火车将是今后中国内地行主要交通工具。这可能又是少年时代另个梦想。在整个中学期间,们家就住在个火车站附近座高楼上。在那个惨绿,带点莫名苦闷年代,经常无聊地站在门口,望着楼下路过火车发呆。久而久之,火车变成生活中部分。火车到站声音,常常可以作为家生活作息时钟。
清早第班从北方开来客运火车开进站时,知道是早上7点10分左右,必须赶紧下楼上学去,再迟就来不及。傍晚另班北上列车进站时,知道家里就快开饭。夜里,睡在房中,常常可以听到最后班载货列车开过去,那便是半夜12点左右。它老式蒸汽引擎发出清脆声音,那种长三短韵律和节奏,到今天还依稀记得。下午放学回家,无聊时望着这些火车,常在幻想,什时候,这些火车可以载离开那个南方闭塞小城,到外头辽远世界去浪游。
少年时对火车培养出来这种特殊感情,到走到“人生旅程半”时,有机会,真是发不可收拾。这个“火车迷”,不但决意要乘火车,从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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