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是个十分理想中途栖息地。从此以后,每次到广州,必定住在站前路这些宾馆。
吃过中饭后,走到火车站,准备买张到长沙去软卧车票。这是第次在内地自己买火车票。走进售票厅,里面人、汗味和气氛,便让觉得晕眩。从来没有见过那多人,挤在那个空间里,而且每个人看来好像都那粗蛮,随时准备打架模样。售票窗口有十来个,每个窗口前都有条人龙。这些人龙仿佛永远那长,永远不会移动般。排在队后头,不知要几个小时才会轮到。无助地观望会儿。
突然发现有个窗口前人龙最短。原来,那是专供外宾、记者和人大代表买票,看来正好适合。挤到那里去,只有五六个人在排队,不久便轮到。这时,才发现所有售票窗口都很高,几乎到下巴,矮小人不知怎办?洞口很小,仅仅可以容许只手伸进去,好像古老监牢里给囚犯送饭用那种小窗。周围都是厚厚水泥墙壁,没有任何玻璃。只有透过这个小窗洞,才能见到里面售票员。而她和窗口又隔张她自己办公桌子。从小洞望进去,她坐得老远,至少在米外。唯恐她听不见声音,只好大声喊道:
“请给张明天16次,到长沙软卧票。”
“拿证件来。”她说。
她看护照,非常友善地告诉,16次车是开往北京,票不好买,建议不如改坐刚开76次。这班车只到长沙,而且开车时间比16次早个多小时。票价九十四元六角,要收外汇券(外汇券到20世纪90年代初期才取消)。
没想到那轻易便可买到张软卧票,高高兴兴地把张百大元外汇券奉上。当时,还不清楚外汇券和人民币在市场价值上分别。直到后来才知道,当时付票价,比内地老百姓付高出好几倍,等于般人半个月工资。这名售票员见护照,完全把当作“洋鬼子”看待,老实不客气地要最高级车费。难怪,她当时给服务,也是第流。找钱时候,满口“请稍候”“谢谢”,声音甜美极。
买好票后,又乘小巴到北京路带书店逛。在教育书店,见到套精装《新唐书》。平装本《新唐书》很常见,也已有套,但精装本倒是很罕见,很想买下。可惜还有大段路要走,不方便带着,还是没买。又到古籍书店,见到《全唐文》《册府元龟》和《太平御览》。这几部大书,都是在普林斯顿当研究生时,经常要翻查,如今在中国本土见到,分外亲切。又想起那位指导教授说:“唐人写几乎所有传世文献,就收在这几部书里。你若有恒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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