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青海／夏河•临夏•临洮•西宁•青海湖•格尔木（3 / 7）

列车还未进入青海省界，已经可以感觉到那种荒瘠。所有山都是光秃秃，没有树，也没有草，赤褐色。进青海，山更高，也更秃。

张花斑斑皮，挂在小店门前，在风中摇动。

凌晨5点多，第次在中国大地上，在睡眠中听见那阿拉伯文《古兰经》晨祷声。悠悠、带点悲伤声调，令人动容。

然而，这个过客，又得走，原本打算先到临洮去。但这天，旅程却出奇顺利。傍晚时分，竟到青海省西宁市。

清早6点多，在临夏汽车站上车时，天还很黑。陇南位于大西北，用仍然是北京时间。名维吾尔族商人，把他大批货物，搬到车顶上去，忙碌得很。车子开行时，风从窗外吹进来，有点寒意，把毛衣穿上。从临夏到临洮这条路，弯弯曲曲，不太好走，然而司机依然把车子开得飞快。喜欢在清晨仍然幽暗天色下，这样子不停地赶路，有如赶赴某个期望已久约会。

早上8点多到临洮，天才明亮起来。这次为来临洮，其实绕条远路。要不然，可以从临夏乘车直接到兰州，再转火车往西宁，路程便近得多。然而，临洮是唐史上大有来头个地方。在研究所时，专研唐代军事制度，觉得更是非到临洮不可。因为，唐室第支长期驻守在边区军队，就是在今天临洮附近屯田，为防范吐蕃。

如今，临洮只是个很小县城，只有两条大街，两排小商店。在城中家小吃店，吃碗面，就在城里逛圈。那高高黄土高原，便在县城背面，黄秃秃，有种地老天荒苍凉。风吹来，黄土飞扬。路两旁稀落白杨树，都沾满尘土。洮河瘦瘦干干，在城外黄土断崖下静静地流着。

那年，李唐支大军，就屯驻在环境这恶劣黄土高坡上。戍边军人，长年驻守在这里，依靠自己劳力耕种，养活自己，好比流放在外开荒者，回不家。这就是所谓“屯田”。遇到好心皇帝，过年时候，他们或许可以分到皇上赐给点酱菜，和件冬衣。如此而已。

离开临洮时，车子从南往北开向兰州。途中经过康家崖和七道梁黄土高坡和峡谷，比陕北更加荒颓。根草，棵树也没有。水土流失严重，山变得更为悲壮。在想，洮河边上，不知埋葬多少戍边军人尸骨。

三

这是第三次来兰州。还是过门而不入，连晚也没停留。当天下午2点多才到，下午4点多又乘搭列直快火车走，到青海西宁去。这列火车，载许多放暑假回家大专学生，全车爆满。幸好它从兰州始发，硬座票是对号，还有位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