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静坐会儿,便起身出去这小镇上闲逛。初夏下午5点多,天本该是很亮。但这天,在这镇上,太阳却好像没有什力道,只透过云层,滴流下几点残余光。沿着镇上唯条大街行走,不到十分钟,已经从街头走到街尾。转角处,几名年老妇女,在摆地摊,售卖堆堆西红柿。生意清冷,没有什人问津,她们却很有耐心地坐在那里等待。
砂河位于京原铁路线上。到五台山旅客,不少是在这个小站下车,然后再转搭面包车上山。奇怪是,整个下午和黄昏,镇上却见不到什旅客。或许,砂河只是个中途站。火车到,自然就有面包车去接,大家便赶紧往五台山去。只有像那样被困旅客,才会在这里过夜。
走到家个体户开餐厅,胡乱吃过晚饭,再走到家国营供销社,买罐福建糖水橘子,包黑龙江奶粉,和瓶山西大曲,便走回旅社去。请那名老工友开房门时,他亲切地问:“吃过饭没?”
五台山最美丽,还是这些毛茸茸青山。
7点钟,天开始黑。趁着还有点天光,换条短裤,走到水房边去洗澡。这旅社太简陋,连公用浴室都没有。不知道长住在这里工作人员,是怎洗澡。水房里有个大锅炉,在烧着热水,却没有洗澡设备。房外,有个水龙头。拧开龙头,半蹲在龙头下,靠着七月黄昏天光,洗个痛快冷水澡。虽是七月,这带属于山区,水倒是颇凉,洗得直发抖。
回到房里,把罐头橘子吃,再独饮大曲。夜里没事,不免想起远在美国棠儿。已经年多没见过她。她应当又长高些,长大些。再过十年,等她大,或许会带着她,再走遍中国大地。
虽说“被困”,心情倒是悠闲,并不急躁。想起美国位研究旅行文学教授保罗·福塞尔(PaulFussell)说,游记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它主人翁是自由,比般读者自由,来去自如。即使游记中主角被困在什荒凉小地方,游记本身骨子里还是在歌颂自由。所以,游记简直就像首颂诗,首自由颂。确,“被困”在砂河,其实自由自在得很。
隔天早,6点钟已经退房,准备乘搭6点半长途汽车,到北岳恒山附近悬空寺去。走出那排平房大门,又见到那名老工友,在平房侧边小块菜园里,忙着锄地种菜。他见到,停下来望着微笑,派乐天知命模样。早晨温馨阳光,从侧边照过来,把他那张写满风霜脸,也照得格外柔和起来。望着他微笑,他那种乡下人知足样子,觉得很感动。他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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