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
……”乔玉脸上露出疑虑表情。
“
刚想起来。”陶展文说道，“李先生现在可能
女子脸上浮现出亲切微笑，并向陶展文介绍
追上来同行男子：“这是丈夫，姓顾。”
两个男人相互点头致意。马克·顾刚要伸出手去，却立刻收回来。在美国握手是普遍习惯，在日本却不尽然。他此前每每也曾伸出手去，却无数次被对方无视。对方根本不会注意他手上动作，而是
门心思地留意他头部，以确保自己能在他行动之前弯腰鞠躬。
“你们去东南大楼有事？”陶展文边走边问道。
“是，们要去五兴公司……”乔玉答道。
“啊啊，要去李先生公司啊？”
后背上巨大补丁。
朝东防波堤畔突然响起阵尖锐汽笛声，艘精致丹麦船正要驶离岸边。汽笛起初音色清脆，但不久后声音变粗，在音调陡增两三次后，又再度恢复原样。前面条拖船既浅且宽，犹如个在酩酊大醉巨人面前束手无策小人儿，看起来十分滑稽。在拖船牵引之下，艘巨大灰色船体匍匐前进，黄色桅杆尖上闪闪发光。船上或许载有很多货物，红色船腹吃水很深。在海风推动下，腹中饱满巨人开始费力地缓缓移动。
天空万里无云，海面熠熠生辉。然而，在陶展文眼中，眼前景色竟无不散发出悲伤气息。
码头上风吹得比街上更为强烈。垂钓者仍然动不动。旁边汽艇却突然发疯般地拉响汽笛，像是在向对面巨船挑衅。然而，那汽笛声并未持续多久，就变得虎头蛇尾，声息全无——陶展文决定回去。
横穿过宽阔海岸大街，终于回到香港上海银行后门时，陶展文不禁深深地吸口气，随后又缓缓呼出。这次散步毫无作用，切都与去时完全样，他连个好办法也没想到。
“您认识李先生？”
“认识。”陶展文说道，“和他在同幢大楼里。”
“啊，是这样啊！”乔玉说道，“您也在那幢大楼里开公司？”
“不是公司，是食堂。在那幢大楼地下室里开个小食堂。”
陶展文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你们找李先生有事？”
正在这时，辆计程车在五六步远地方停下来，对年轻男女走下车，向四周环视片刻后，女子毫不迟疑地来到陶展文身旁，突然用日语打招呼道：“你好。”发音十分古怪。
年轻女子从手提包中掏出个笔记本，用铅笔写几下，随后递到陶展文面前——東南大建築物何處？
“就在那里。”陶展文用中文说道，“正好也要去那儿，起走吧？”
年轻女子顿时目瞪口呆，张口问道：“您是中国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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