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不懂事,也知道母亲把养大不容易。
很多年以来,家里条件虽然不如意,但温饱不成问题,房子虽然只有十来平米,但收拾得整齐干净,衣服也不会破破旧旧。还上过补习班。最难时候,们家举债度日,但后来债也点点还上。母亲总有办法把事情摆平。
记得到上高二、高三时候,家里经济就平稳。们还搬新房子。
母亲批发过小商品,尽管生意很小,但也要陪酒。后来大笔货款被骗走,里面包括银行贷款和从其他地方借钱。没有办法筹集再启动资金以后,母亲就买台缝纫机,戴着眼镜边看着书学,边拨着转轴,踩着踏板。
晚上,母亲针线地织五颜六色毛绒玩具;白天清晨起床,梳好端庄发髻,骑着三轮车,拉着个木头做展示板,到离家尽量远地方摆卖。开始在街头卖,后来收入稳定些,就到步行街租个摊位。母亲也慢慢贩些货,但晚上仍旧自己织自己缝布娃娃,能
几乎把头发扯下来。也还手,家里东西都被打翻打碎。大袋五颜六色毛绒玩具撒地。
后来母亲哭起来。呆半晌,也开始哭。
第次看到母亲披头散发,失去端庄样子。能感到她心里绝望。
们母女抱头在起,哭很久。
那是家里经济条件最难时点。因为外祖父遗产纠纷和其他问题,家里亲戚很早就断联系。后来母亲到处借债,也几乎没有朋友。何况母亲是个骄傲人。
母亲和父亲离婚时候,虽然还小,但也慢慢知道家里没钱。过生日不再有很多人来给们送玩具,也不再有蛋糕。以前母亲不让们姐妹把衣服混着穿,父亲带姐姐离开以后,有很长时间都穿她留下衣服和鞋子。
直不太清楚父母离婚原因,只知道大体和钱有关。那时,家里已经欠债,主要应该是父亲欠,所以他是净身出户。祖父还健在时候,家里做过中药生意,也办过糖厂,在家门口见过用整火车皮拉来糖浆。后来这些自然都消失。
其实,对父亲已经没什印象。母亲很少提起他,说都不是好话,也只能听着。但知道父亲是高大英俊,母亲年轻时定曾被深深吸引。他鼻子像旗杆样笔挺,想他戴着医生口罩样子定更帅。而且他是个热情有趣人。他总能逗们大笑,经常抱着们,可能陪们玩时间比母亲还要多些。还记得他会做绿色糯米糍粑,很甜,和姐姐都喜欢吃。
总之,和母亲生活在个屋檐下日子里,心里有想过:如果当初跟爸爸走人是,那就好。
不过,这些想法只是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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