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让白天去上学好吗?保证下课马上回来。以后每个晚上,都陪你。”
父亲说:“真吗?你真会乖吗?”
说:“真,会很乖——你看,现在已经和你样,还能去哪里呢?”
怎都好,那时已经上初中,后来也多少继续上着学。即便是南方最潮热盛夏,也穿着长衣长裤。安静地低头上学,和谁都不说话。下课,就背着书包回家。
但有时也有烦人坐前排初中男生非要扭过头逗说话。
说:“没有水……救救……”
这些声音,没有人能听见。
父亲会从屋前小河里打水回来,用水桶装着,打开房门放进来。那水清澈见底,上面漂着碎碎末浮萍。
“喝,多喝,这个水最好。”
他有时也会直接把丢进河水里。
无路可去地方。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父亲都会把关进最尽头那个房间。那里没有丝缝隙,没有丝光。
抵着墙壁,抱着膝盖。因为无路可逃,所以只能将后背抵着墙壁。
等待着门“吱呀”声打开,父亲影子长长地投到光光脚趾旁边。
“宝贝,爸爸回来,你想吗?”
“喂,涂姝,你昨天又旷课,比过得还潇洒……喏,这是昨天笔记,也没记,找别人抄。”
懒得去接他递过来脏兮兮本子。
“你这人真奇怪,你不热吗?你当今年是厄尔尼诺年呀?”
忍不住问:“
“快点喝,喝啊——喝河里水!”
在河里比画着手脚,畅快地和鱼群起游泳。
父亲情绪失控时,会像困在铁笼子里野兽样咆哮。
“不能走出这个门,凭什你能出去?你不能走!为什你就不得病啊?”
后来在房间里轻轻敲门,和父亲隔着门商量。
有天,父亲不知从哪里捡回来只小奶猫,用小碟子给它兑牛奶,爱抚地摸。他把小猫抱起来,递给,对说:“喜欢吗,你看们家又多个成员,家里会热闹起来,你会喜欢留在家里。”
他耐心地饲养着那只小猫,给它喂食,爱抚它。但那是只杂种猫,可能是怕生,可能是生性骄傲,人靠近总是跑。隔周,父亲从床底下抓住尾巴把它扯出来,高举过头摔在地上,又跺脚。
父亲说:“连你也怕吗?连你也要躲着吗?看你往哪里跑?”
被关起来时候,有时也会忍不住向父亲提出请求:“爸爸,放出来吧,不跑……口渴,肚子也饿,求求你开门好吗?”
有时父亲为惩罚,把关起来时间更长,譬如超过二十四小时。会爬到房门旁边,伸出指甲像猫样挠门,发出“咯咯”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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