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卫家人懂,皇帝也懂,这也是皇帝答应绿珠请求个重要原因,可不单单是为能把碍他眼母子俩扔得远远。
至于卫衍,他也是懂,就是因为他也懂,才会这难受。
“傻孩子。”儿子年岁再大,在母亲面前也是个孩子,柳氏忍不住拿出多年来安抚儿子那套办法,摸着儿子头缓缓安慰,尽量不让他情绪如此低落。
也不知道过多少时候,恢复理智卫衍,慢慢感觉到不好意思,他从母亲膝上抬起头,起身坐到柳氏下首。
柳氏见他冷静下来,命侍女重新换过茶,然后将人全部打发出去,问起桩事。
能担得起永宁侯府这副担子,适当历练磨砺是必要,就寻个机会,来开解儿子,“你小时候被送去谭家村学艺时,只有六岁,比敏文小半还要多,还不是事事妥当,不需要人担心。
现如今敏文已满十五岁,又是跟在他娘身边,有她妥善照料,更不用你操半点心。”
当年,卫衍被送去谭家村,柳氏也是千般不舍万般难受,着实是为儿子身体康健无病无灾,才不得不硬起心肠,让小小他远离身边,午夜梦回时常常湿泪巾,不过这些话,她肯定是不会对儿子说。
人说严父慈母,偏偏儿子对这个迟多年才认回孙子,报以愧疚补偿之心,哪里严厉得起来,而且这孙子认回时候已经晓事,聪明伶俐处事利索,这父子俩自有其相处之道,看着别扭实则亲密。
柳氏能够理解儿子将孙子疼到骨子里那份感情,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对她是,对儿子也是,只能尽力劝慰儿子。
“衍儿听说过陛下打算怎处置那位燕钰成吗?”
卫衍正在喝茶,闻言惊愕地抬头,想不明白母亲怎会对那燕钰成感兴趣。
就算是在堂会上有过印象,也不至于让她老人家操心这事啊。
其实燕钰成这段时日,在宫里过得颇为辛苦,皇帝近日把喜怒无常这四个字,发挥到淋漓尽致,若不是有卫衍护着,怕早就命呜呼。
饶是如此,他依然坚持不肯出宫,皇帝也不肯松口将他放出宫,只如猫戏鼠般戏耍着他,给他些希望,又不
“孩儿明白。”卫衍虽不舍,却也明白绿珠想要带儿子出去历练番,并不是要夺走他儿子,而是为儿子将来在早做打算。
明白是回事,但是他心里憋屈和难受,却是另外回事。
本来,应该是他这个做父亲,为儿子将来筹划谋算,但是他和皇帝关系,让这切变得困难重重。
卫家已经有太多荣耀,未来永宁侯世子不需要再锦上添花光耀门楣,平庸无能挥霍享受才是福。
不过若是真正平庸无能,又怕到时候会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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