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普瓦里耶,让他查下车牌。至少这个很快。”
他走开去接电话。维克啜饮着咖啡,用厚厚手套夹住杯子。手,就像脸和眼睛,是身份标记。指纹,虹膜颜色,鼻子形状…
“切都是原样,没有人碰过,包括手臂和头。打包得还不错,和普通烤肉没什区别。这家伙很有远见,可能是不想弄脏他车。”
“眼睛和脸呢?在哪里?”
“不知道。反正不在车里。”
维克拿起塑料袋,举到灯前:两只断手,掌心并拢,手指呈蜡黄色,椀骨和尺骨被切得很干净。瓦迪姆从个小盒子里拿出块口香糖,塞进嘴里。
“后脑勺被砸碎。可能先是用类似手术刀东西剥掉脸部皮肤,然后用勺子挖出眼球,就像电影里样。汉尼拔·莱克特?可这个混蛋还不到二十岁。”
碎手机。但重点是后备箱。”
事故车后备箱里有具女性尸体,半裹在张绿色防水布中。由于猛烈撞击,尸体被推入后备箱底部,头部沉入个透明塑料袋,脖子上缠着根蓝色大橡皮筋,头向外,正对外面卤素灯。整张脸皮肤都被撕掉——红通通,像熔岩液——两个空洞眼窝似乎正等着眼球;尸体后面堆放着清洁剂、漂白剂、水桶、拖把、铁锹和两袋生石灰。
维克掀开防水布:两只手不见,切口干净整齐;前臂被塑料包裹至肘部,由透明胶带,而非头部那种蓝色橡皮筋固定。
“有点恶心。你应该事先提醒下。”
瓦迪姆·莫雷尔举起咖啡杯表示“别客气”。
维克把袋子放回原处,专注地看着尸体。受害者似乎是个年轻女子,金色短发,没有脸和眼睛,因而无从判断确切年龄,尸体表面凝固血液仿佛冷却岩浆。也许只有二十岁。鉴于铁锹和生石灰有利于加速有机物降解,显然,康坦·罗斯计划把尸体埋在某个地方。
“没有身份信息吗?”
“没有。尸检至少要等到明天晚上。法医们已经为尚鲁斯公共交通事故忙活两天。至于DNA检测,还是别抱什期望。十年后吧,如果有点小运气。”
“哦,是,尚鲁斯……”
瓦迪姆手机响。
“你看起来没什精神。因为离婚吗?”
“纳塔丽竟然想留下妈妈M2,你知道吗?它是狗,她已经从这里偷走切,现在又想把它加到财产清单上。十五年婚姻,就是这个结果!”
“你送上你手,他们却想抓住你胳膊。说到手,如果想找它们,就在那边角落里。”
维克闪到边,以免挡住人造光。他看到个厚厚塑料袋,被透明胶带封住,在右侧,靠近千斤顶位置。是那种用来冷冻食物袋子。
“打包处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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