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聿“啧”地声挂电话,打开随身携带手电筒,抬头看眼这栋鬼气森森居民楼。
这栋楼看上去有些年份,脱落外墙布满深色霉菌,锈迹斑斑防盗门上贴满各种疏通下水道和黄色小广告。
大部分住户都睡,整栋楼漆黑片,唯扇窗户后面亮着微弱光,在这个没有月色夜里也显得格外单薄。
像这种隐藏在巷子里破居民楼,晏江市还有不少,零星散落在老城区各个角落里。由于地块贵,市值高,拆迁难度大,渐渐变成公家眼中鸡肋样存在。
这里大部分原住民都搬走,如今住大多是些在城里打工租户。人员流动又多又杂,也更容易出些不太干净事儿。白景聿吸吸鼻子,孤身人走进楼道里。刚踏进去,迎面阵不易察觉阴风就像长触手似勾上他脖子,路从肩膀攀上后脊梁。
冬日某个周末,个月黑风高深夜。
大街上空无人,路面安静得只剩下白色外卖塑料袋在随风飘扬。
辆擦得油光锃亮黑色SUV避开周围监控范围停在马路边,驾驶位车窗摇下半,露出半个司机脑袋,还有泛着微弱亮光手机屏幕。
时间刚过半夜零点,手机闹钟踩着点开始发出震动。白景聿打个呵欠,在驾驶座上直直腰。
他顺手合上屏幕,然后把手上烟头掐,拉开车门走下车。
肩膀上凭空多出些分量,好像有什东西正悄无声息地趴在上面。从眼角余光望去,白景聿隐约看到身后有个尾随着他移动影子。
于是他上楼梯脚步顿顿,在黑暗里点支烟,用压在喉咙口声音静静说句:“冤有头债有主,离远点,不然别怪烫着你。”
他手上烟头燃着红色烟丝,似乎是故意往身后方向掸掸,火星子即将落下那瞬间,脖子上那股阴冷感觉倏地下消失不见。不过那种被“人”盯着感觉还在,白景聿知道有些东西还没走远。
不过就算看不到对
寒风顺着大衣领口钻进脖子里,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他不自觉地紧紧衣领,然后头钻进路边巷子里,拐两个弯,最终停在幢破旧居民楼前。
手机上拨出陌生号码在响铃三秒后接通对方电话,他拖着有些瞌睡声音道:“喂,到。”
“西单元顶楼六零二室,钥匙在门口鞋柜最底下。”
白景聿:“你不起来?”
“……?不敢,那东西会吃人脑子。”电话对面那个声音战战兢兢说完这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道:“说周半仙同志,您现场处理完告诉声就行,确认过没问题后,尾款两天之内就打到您账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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