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读书声从书房中传出，哥哥念
句，弟弟跟着念句。
午后
阳光斜斜打在桌子上，打在两个孩子身上。穿着模样月牙白色圆领袍衫，都是母亲在新年时缝。长着模样好看凤眼，哥哥儒雅俊秀、弟弟干净无邪。
真像大小两只鹤儿。
书房只有把八仙椅，小鹤索性坐到
大鹤怀里。大鹤举着论语念句，“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
小鹤也跟着念句“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
哥哥面无表情翻页书，装作没听见。
“好哥哥，教教
读吧。”走过去，拉着衣角可怜兮兮叫着。
“不教。”
“教吧、教吧、天天给你带好吃。”
“不稀罕。”
“哪里来吃？”
“帮卖蜜饯罗掌柜修招牌，他送。”
“论语会背吗？”
“……还不会。”弟弟小声回答道。
哥哥皱眉，把《论语》递给弟弟，便转过去头看自己书去。
僻山边无名之花，自顾自便开，开倾城倾国、笑靥芬芳，却又孤芳自赏，开得够，便悄然凋落，化作春泥。
正如这小小孩子，也在静静地开着，开在无名江南小巷里。
拎着大包小包干果蜜饯，边走边吃，高高兴兴地回家。
爹爹下乡教书，还没回来。顿时松口气，因为爹爹布置《论语》还不会背，回来就得挨骂。
蹑手蹑脚猫到书房，哥哥果然正在读书。
“你知道是什
意思吗？”大鹤问他。
小鹤眨巴着眼睛摇摇头。
大鹤蹙眉，耐心同他解释……
“温玉、平安，吃饭
“怎会有你这样见死不救哥哥呀，孔子书你都白读嘛！”
“你才白读。”
“对啊，就是白读，但爹爹还是逼着要读，读不会还要打，打娘就伤心。哥哥你不希望娘伤心吧？”
哥哥叹口气，招招手示意弟弟把书拿过来。
说歪理他永远说不过弟弟。
平安松口气，装模作样夹着《论语》出去。心里想是接下来玩儿什呢？
“爹爹今天晚上回来。”
平安刚要跨出门槛瞬间，哥哥补充道。
心情顿时跌到谷底，愁眉苦脸打开论语第五章公冶长。发现自己连读都读不好……
“哥——哥——”拖长音，讨好似叫着。
从后面走过去，掏出自己认为最好吃种蜜饯，突然塞到哥哥嘴里。
哥哥好看眉毛蹙起来，却只得把蜜饯吃下去。
弟弟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先给他个好吃总不会骂吧。”
“平安你又去哪儿鬼混！”腾开嘴哥哥生气问道。
如意算盘落空，名叫平安孩子低着头小声嗫嚅道，“去给你带好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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