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愈来愈缓,最终化为静寂。
玉门关往外,又是繁华之地。
……
时间缓缓度过,平安看着那绣球上世界看得痴。原来那细如牛毫每个人也都有他故事,每个故事也都有他因、他果。
顺着那细密交织蛛丝,平安找到切故事因。
用头发丝儿轻轻挑起将军手中那截折柳。
过山,又是座城。少几分妖娆、多几分大气。朱红栏杆、翠绿琉璃。邻家随意栽着几株牡丹,抹绛色、笑靥群芳,想来不是长安便是洛阳。
城东边是处渡口,倘若乘舟,便是烟花三月下扬州。
城西十里长亭,天高云淡,又是离别折柳。
两个人抱拳别离,哭笑。笑道,天下谁人不识君?
再往远处,是黄沙戈壁,偶有骆驼与商人。
叔答应借他这个绣球带回家研究几天。
花世界、叶菩提。当平安近距离观察这个绣球时他就惊呆。
这哪是朵绣球,这分明就是个世界。
微如沙砾房子、细如发丝宝塔、粒芝麻便是百亩良田、颗琥珀便是汪大明湖、而往来人们,比牛毫发梢还要细小,音容笑貌,却依稀可辨。
这世界上该有切,绣球上也都有。每个房子、每个人物末端都有根蛛丝缠绕,使他们根最后可以交织在起。
咔嚓——
沉寂百年声音响起。
整个绣球上所有景物开始毫无规律游走、转动。
原先东边八百里山川游走到西边;寸草不生塞北却迎来片汪洋;方才还在秦淮缠绵悱恻恋人此刻却各奔东西互不相识;原本个在戈壁放牧、个在京城作诗,互不相干二人,此刻却在江南相遇,成生死相托好友。
平安看着那景色不停地变化,沧海桑田、人情冷暖。
戈壁尽头是片绿洲,有牧民在这里放牛放羊。世无忧无虑,不知繁华为何物。
绿洲过去景色忽变,万里江山,银装素裹,想来是到寒冷极北之地。
高高城墙守卫着边疆。关山月、孤烟直。
站在城楼将军身披银甲,手中捧着抹翠色。细细看,也是支折柳。
春风竟渡玉门关。
不细看还以为是镂空雕刻,仔细看才发现在表面上那层人物山水下面,还有层故事,然后故事下面,依旧是故事。无穷无尽、如轮回般往复。
于是平安开始看这绣球上故事。
银线拉丝而成垂柳静静映在琥珀做成湖畔。岸边教坊林立,儿女如织。才子和佳人对唱,书生与歌姬折柳。风声过,喧嚣仿佛涌入耳中。
湖对面是来此买卖商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再向远处,是八百里大好山川,山川上零散两三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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