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日子过得悠闲起来,陆沉又拾回自己老爱好,练字。
纸自然是没有,陆沉拿着不知哪来钵,舀钵清水,沾着在桌上写。安安静静可写上天。
贺平安问道,“咦你哪来笔。”
“自己做。”
“让看看吧。”平安就对这些小玩意感兴趣。
贺平安拿来自己那件“月牙白”,衣服下摆挂破两处。
陆沉接过衣服,点点头,“嗯,好。”
自从陆沉同志把平日里勾心斗角心思全都花在缝衣做饭上,他在这些方面造诣,便超过绝大多数妇女。
比如区区半柱香时间他就把贺平安衣服给补好,而且还补天衣无缝不漏痕迹。
贺平安“啧啧”两下嘴,“你再练练都能超过娘……”
“做根针。”
“做针?你要缝衣服吗?”
“嗯,总穿着你衣服,也不是个办法。”
后来贺平安帮着陆沉用兔子骨头削出根骨针。
光有针没有线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贺平安又拆自己经常背那个小布包给陆沉作线。
近水源好,鱼肉比兔子要鲜美许多,两人就不吃兔子改吃鱼。
这天晚上,风儿清爽,两人坐在洞外喝鱼汤。
天空很高很清亮,深蓝色绸缎般夜幕下可以看见串银河。星星点点打在大地上,万物都被镀上层银。
陆沉穿着贺平安那件白色圆领袍,收起往日眼中那片阴霾,随意披散着头发,随清风飞起。手执筷,手托碗,轻轻吹下,喝口鱼汤。自己觉得还算满意。
那模样,就像任何个普普通通少年。
陆沉把笔交给他。
“要不干脆再帮绣个花儿算!”时兴起小平安扭过头冲陆沉笑道。
陆沉没理他,正拿着刀在剖开鱼肚子。
气氛沉默尴尬。
平安心想,看来是生气……也是,他这样人怎可能去绣花……
然后取出鱼泡陆沉,放下刀,面无表情说道,“线不够。”
“可是你会缝衣服吗?”贺平安最后问道。
“看似并不难。”陆沉来来回回翻转着自己那件旧衣服,回答道。
于是第二天贺平安抓完鱼回来就看见陆沉又穿上他那件墨色长衫。为舒适,取下护腕和腰封,仅在右襟系两个扣,整个人就像个穿着松散儒服普通书生。
贺平安围着陆沉转好几圈,称赞道,“缝真好,都看不出缝哪儿。”
“要不,你替也缝?”
贺平安双手捧着碗,呼呼地吹着气,然后“咕嘟——”大口。
他称赞道,“嗯!这次鱼好鲜!”
“加姜丝。”陆沉淡淡回答。
晚上时候,贺平安看见陆沉披着衣服,拿着小刀刻着什。
“你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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