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正如牡丹般,最美花儿,总是在开正盛时候,颓然落地。
冷风顺着洞口呼呼钻进来,陆沉睁着双黑白分明眼。
记得来京城第天,那个玩世不恭谢东楼突然郑重向他鞠躬。
那天谢东楼收起自己总是带着戏谀语气,淡淡道,“还望殿下能扭转乾坤。”
这男子明明知道大昭朝国运已尽,平日里还总是能那样云淡风轻嬉笑怒骂。
被彻底糊清醒贺平安突然说道。
陆沉不理他。
“死好多人呐。”贺平安又说。
“哪个年代不死好多人。”陆沉回复道。
“你不杀进来,就不会有个人死。”
是个冬暖夏凉好孩子啊。
于是今天陆沉没有把贺平安推开。贺平安身体直都比正常人烫些,从前陆沉以为他是伤风,日子久才发现他就是这个体温,和只兔子样。
夜已经很深,贺平安还是没能睡着,他冻得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于是想靠近陆沉点取暖。
没睡着贺平安完全不知道睡着以后自己是会往人家怀里钻……
陆沉感觉到贺平安贴在自己背上,就像条小白蛇样软软没骨头。两只爪子并在胸前动来动去,弄得人很痒,于是离他远点。又过会,陆沉感觉到贺平安对着自己后脖子呼热气,更无法接受。
倒是宰相
“不杀进来,只是死不死京城人而已。李阖筹备三年准备攻打漠北。今年若是没起兵,现在漠北早已大乱。杀不杀进来,只有死是京城人或是漠北人区别罢。”
银白光,顺着洞口洒在地上,山风窸窸窣窣吹着,改变着光形状。贺平安望着深黑色洞顶眨巴眼睛,他不知该怎描述自己想法。终,低声自语道,“好好盛世,你何苦要把它变作乱世?”
“呵、”陆沉冷笑,“抬举,陆某何德何能,来扭转这世间变化?本朝自宣阳之治就开始走下坡路,待到宦官专权十年,朝廷早已腐败不堪,再到李阖当权,不仅不休养生息反而穷兵黩武、心想着开疆辟土。近几年商旅兴盛,便掩盖诸多问题。北方有漠北虎视眈眈、西边有西夏连年扰边、恰逢这些外族正处于势力上升期。昭国,既有内忧又有外患,十年之内不亡国那才是咄咄怪事!”
“亡国?”贺平安怔下。
他直以为自己生活在个最好太平盛世。
皱眉,掌把贺平安脸糊开。
贺平安“哼”声。
黑暗中,陆沉手糊在贺平安脸上,然后他感觉到贺平安睫毛在不停眨巴眨巴,扫到他掌心上,痒痒。
陆沉叹气,又往里睡点。这次他宁愿冻死,也要离这个又软又烫又痒东西远点。
“为什要打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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