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年没有理会,不言不语看着外套燃烧殆尽,他把火柴放进裤袋里,面无表情走回去。
他回去时,隐约听到胡万七咆哮声音,想来韩苏带回并不是好消息。旁边有士兵低声跟他说道:“江副官,司令发好大火,刚才还听到乒乒乓乓摔东西声音呢,也不知道韩参谋跟司令说什。”
江韶年点两根烟,递给那小兵根,那小兵蛋子受宠若惊:“哎呀,这怎好呢,江副官。”
江韶年没说话,把烟塞给对方,自顾自抽起来。
医院走廊里站满兵,江韶年背靠着墙壁吞云吐雾,偶尔有护士端着托盘低头小心翼翼走过,脚步踩极轻,生怕惊谁。昏暗灯火模糊每个人脸庞,他看到只是大片阴影,于是闭起眼睛,耳边飘荡着胡万七喋喋不休吼叫。
胡万七从牙缝里吸着气且骂骂咧咧,他气坏,本是要去杜公馆耍他威风,哪知杜靖棠葫芦里卖这样药,摆他道。
医生取出子弹,为他严密包扎好,嘱咐几句注意事项,便端着装有那颗带血子弹手术盘出去。
胡万七皮糙肉厚,子弹打在肉里,离骨头只有毫米之远,真真是幸运。他伤左肩,连带整条胳膊动就疼,只得用右手敲着桌子大声呵斥道:“日他奶奶!当时你就该毙杜靖棠!敢在老子身上打洞!他娘老子割他头祭祖!”
江韶年只管让他骂,骂个够,骂个痛快。他们这路过来,胡万七在汽车上扬言要毙杜靖棠已不下百遍,连带对江韶年也出言不逊。
胡万七张牙舞爪指指点点:“你他妈没看见杜靖棠要阴老子!你怎没拔枪毙他!你他娘朝天放枪算个屁!”
人群中隐约有声熟悉“哥”,紧接着那个身
江韶年并不动气,他小心提醒道:“司令,没有证据,影响不好。”
胡万七气呼呼瞪他眼,大耳瓜子要扇下去,结果他坐着,江韶年又太高,他扑个空,愤恨而尴尬收回手:“狗屁!都他妈放狗屁!老子当初要他命,谁敢说个不字!你少他娘学韩苏文绉绉那套,你肚子里有多少东西老子难道不知道!”
胡万七是个,bao躁脾气,发起火来如同炸弹落地,不顾后果,但他发泄过通之后便平静下来,想起方才对江韶年确实太凶,又心有疼惜将其招到身边:“小江,你伤到。”
江韶年心知司令气消,便上前为他整整衣服。胡万七急忙攥住江韶年手:“小江,等会儿回去,们起洗澡。”
江韶年衣服上染胡万七血,他走到院子里脱掉外套,用火柴点燃烧掉,个护士远远瞧见跑来:“先生,先生,您不能在医院里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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