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很多。”
眼前这个青年苍白、病弱、冷淡得没有烟火气,得像是块即将融化冰,再配着那张精致绝伦脸,有种凋零前盛到荼蘼美。这样凤盷完全不见曾经那种灵气和活力,像是具被抽干精血和灵气残躯。
凤盷扯扯嘴角似乎连笑力气都
凤盷虽然喜喝酒但更怕抄经书,又或者是更怕慕韶不理他,因此后来酒都喝得少。何曾有这般不要命劲儿头。
谢子昀真怕他就这喝死,却见凤盷已喝完最后口,倒空酒瓶随手扔,声音沙哑神态颓靡,“酒。”
谢子昀就见身边宫女身子抖抖,连忙跪下,颤声道:“鄂金鄂金统领去取还要会儿”
凤盷也没说什,只合上眼,像是累极,又像是失望透。
谢子昀忍着心中情绪上在床边站定。
来酒气熏得皱皱鼻子,而后眼睛突然大睁。
虽然隔着道薄薄屏风,可那床上分明有人靠在床沿。
凤盷醒?
谢子昀大喜,差点儿失态,好在眼角余光瞥见宫女,这才按捺下心中喜悦,整整衣衫,跟着宫女绕过屏风来到凤盷面前。
绕过那屏风才见那靠在床上人确是凤盷,可谢子昀却皱起眉头。
“凤盷。”
他轻声道。
凤盷眼珠子动动,半晌才睁眼看谢子昀眼,这眼没有什情绪,似乎也没什焦距,就那空落落轻飘飘地落在谢子昀身上,没有什反应。谢子昀甚至怀疑凤盷视线根本就没有落在他身上,就在他这想着时候凤盷又收回视线,看向窗外,那
瞬间他眼中有种很淡情绪,这情绪淡得像缕轻烟,却萦绕在心头盘桓不去,也分不清是失望,是伤感,或者仅仅是外人看他时觉得该是如此于是强行附加给他情绪。他连声音都是淡淡,似乎他身躯灵魂已经经不起再大情绪波动,“来。”
谢子昀度分不清他这句来是跟曾经二师兄谢子昀说得,还是跟来给他疗伤陌生武官说得。
但见床上人身白色里衣,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皮肤是病态苍白,而脸上更是毫无血色,白得近乎透明,就是这样虚弱,手上还拿着酒瓶往嘴里灌,颇有种醉生梦死颓靡劲儿。
可他这哪里是喝酒,这分明是在送命!
重伤刚刚醒来就这般不要命酗酒,眼见地上滚三五个酒瓶就知道,这人怕是从醒来就没消停过。
谢子昀不由想起从前。
往日凤盷纵使馋酒,也不敢太放纵,后来更是只敢偷偷得抿上两盅,极为克制。来是因为他当时酒量不好,二来也是因为慕韶不喜凤盷酗酒,每每被慕韶发现,慕韶也不会发脾气,只会晚上不搭理凤盷,凤盷罚去抄上整本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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