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谌不应声,底层选秀出身,再难听话他都听过,早已是刀枪不入。更何况……
乔清突兀地推门进来,打断聂鹤川接下来话。
当然,聂鹤川不会傻到在外面对他发难,而是直接找到化妆间来。姜谌不知道乔清有没有听到那些话,那也不重要,乔清只需看现在情况就足够——他和聂鹤川面对面站着,聂鹤川面色冷峻,态度强硬,从眼神到肢体动作都看不出丝毫善意;而他站得笔直,低垂着头,抿着唇沉默不语。
见乔清进来,姜谌抬起头,他嘴唇有些发颤,但还是勉力扯出个笑,“小乔哥。”
姜谌想,这大概就是他这辈子演技巅峰。
开始加速。他抬起手,指尖抚上乔清唇,“这里有些花。”
唇瓣软得像是果冻,又像是花瓣。姜谌有些口干舌燥,他舔舔嘴唇,起身向化妆师要来口红,用指尖沾上些许,仔细地帮乔清补上。
如果视线能杀人,姜谌想,他大概在靠近乔清那刻就已经被聂鹤川千刀万剐。
后来他也和聂鹤川打过照面,这个眼高于顶世家公子看他眼神如同某种低劣蝼蚁。姜谌见过他和乔清说话时儒雅温柔,和此时阴冷狠厉仿佛不是个人。但他只觉得有趣,聂鹤川急,且拿他毫无办法。
他再怎强势,再怎呼风唤雨生杀予夺,在乔清这儿也起不到丝毫作用。
然后乔清便将他拉走,路过聂鹤川时他忍不住开口:“乔清——”
“让开。”
于是聂鹤川只能侧身,乔清领着姜谌走出去,带到自己化妆间休息。
但是,即便这招能拿捏住聂鹤川,姜谌却也知道乔清其实什都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对乔清来说什都不是,如果不是因为对面人刚好是聂鹤川,乔清也未必会为他去表态什。所以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时候,他便乖顺下来,只是坐在他旁边聊天,其他概不提。
姜谌很明白自己定位——不过是无聊时消遣、调剂心情宠物、以及他用来试探聂鹤川工具罢。如果他没有主动去找,乔清也根本想不起他。所以姜谌恪尽职守地发挥自己作用,乔清在本地拍戏时周墨去得勤,姜谌便识趣地避开;如果乔清去外地,姜谌便和经纪人调整行程安排,带着行李自己定另班航班去找他。
乔清拆礼物那天,对姜谌来说简直就像做梦样。
那条黑色丝绒系带终究是发挥它该有作用。
于是聂鹤川再也按捺不住,在次碰面时堵住他,冷漠目光带着些厌恶地上下打量。
“姜谌,”他说,语带讥诮,“你之前没少这样爬别人床吧。”
聂鹤川攻击苍白又无力,幼稚得让姜谌忍不住发笑。聂鹤川倒是想爬得很,可惜没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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