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微陪他度过登基以来转守为攻,彻底收拢权力难捱之冬;却在春暖花开时结束冬眠,飞出禁宫。
头也不回。
多清醒又残忍小燕,就连告别也不留下太多念想,只以诗文̴
“朕豁出去,全都杀,说不准还能杀出个新天地。”他声音看似冷静,实则早已疯。
“这种荒唐梦,朕绝不可能让其发生。”
缠绕着他噩梦或许会慢慢褪去。但是楚明瑱不知晓,下次,新噩梦会什时候来临。
楚明瑱赤足走到衣架边,也不包扎掌心伤口,只是随手披衣,将灯烛点燃,再打开紫宸殿窗户。
屋外春雨如酥,洗着杳杳漆夜。潮气涌入殿内。
个皇帝念念不忘心尖尖,是最得罪不得人。
他已经离开官场,不会再发挥影响力。没有人再与他过不去,哪怕是曾经政敌。
只要不挡路,他们都能学会和解。
唯有君王放不下,与自己永远无法和解。
楚明瑱单手握住剑,看着手掌被割破,再攥住鲜血,滴滴落在地上。
最寒冷冬天早就过去。明明已是暮春,楚明瑱却越来越畏寒,被冷风吹,甚至还打个寒颤。
他虽知无望,却还是往身侧捞,没有揽住另具温热躯体。
时过经年,他仍是双手空空,怅然若失。
细细算来,燕知微只做过他个冬日贵妃。
那些时日里,小燕在他怀里依偎着,给予他陪伴与温暖,时不时还献计献策,替他周全。
他咬紧牙关,道:“若是朕无能到这般地步,被人胁迫着逼死知微,才能换得坐稳江山三十年。如此,这皇位要何用,朕索性不要。”
天子怒,伏尸百万。
楚明瑱抵着额头,漆黑沉沉眼睛,此时好似淬着毒液。
“朕怕什,史书上幽厉之名?还是玉石俱焚?身外之物,要何用。”
他声音低哑,却是笑,字顿:“敢逼朕,敢夺走朕人,那就起死啊。朕有谁不敢杀?世家?勋贵?还是皇亲国戚?这朝廷,缺谁还能不转?就算当真不转,不转就不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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