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突然，她想起这里除
自己还有另外
个人。
是天帝陛下！
陛下说话？春日将信将疑。
仔细回想，自她两年前进宫当上帐内女侍以来，还从未听到过天帝
声音。
春日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惊疑地看看四周。
她方才有些犯迷糊，或许是听错。
此刻，她正坐在天帝寝宫里。纸罩蜡灯透着清光，她靠在帐床边，本是要等待天帝熟睡鼻息从帐内传出，没想到自己反倒先打起盹。
与“起身”和“进膳”类似，天帝入睡被称作“安寝”，这时刻也必须向宫中所有人通报。
宫中各项事宜都要配合着天帝作息展开。因此，通报天帝入睡是项极其重要任务。只要天帝还醒着，宫中大小仆从便不敢歇息，随时准备听候吩咐。
到寝宫后，天帝已经从床上坐起，正在其他帐内女侍服侍下脱着寝衣。
她肌肤像白瓷样光洁透亮，微微隆起乳房前端，对淡粉色乳头如同含苞待放樱花。她下体没有阴毛——春日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帐内女侍负责帮她修剪那里，想来是本来就没有长阴毛。
天帝俯身凑近大盆，双手捧起热水，在脸上拍打两三次。
洗过脸后，四名帐内女侍用浸过热水绢布为天帝擦洗全身。在此过程中，全身赤裸天帝会两脚分开站立，将双臂平举到齐肩高度，纹丝不动。
接着，女侍们给天帝换上常服，又为她精心地梳发挽髻、搽粉点唇。梳妆停当之后，天帝便要前往东司。东司，也就是茅厕。如厕期间，天帝会把手从东司门口幔帐里伸出来，让御医为自己诊脉。
帐床边只有春日人。
为及时通报天帝“起身”和“安寝”，寝宫里每日会有两名帐内女侍轮流值守。其中人睡在天帝帐床边，以防天帝夜间有事吩咐；另
若帐内女侍不小心自己睡着，忘记让命妇宣布“天帝安寝”，宫中所有人恐怕夜都不能合眼。
春日惶惶不安地膝行至帐前，细听里面动静。若天帝已经睡熟，她就得赶快去向外面命妇报信。
“春日。”
又是那个声音。
春日再次环顾四周，室内分明没有别人。
帐内女侍不会跟随天帝去东司。至于熏香除臭、擦洗臀部等琐碎事宜，皆由被称为“御差”女官专门负责。春日从没见过那些女官，或许是因为她们职务特殊，被禁止与其他人会面。
以上事宜尽皆完毕以后，便到用早膳时间。
“陛——下——进——膳——”
与宣布天帝“起身”时样，命妇宣布天帝进膳唤声传到舍人耳中，再由舍人转告给女嬬。明媚朝阳下，声声清朗传唤在皇宫中悠扬回荡。
“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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