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在耳朵上,应该已经充好电,但他没有回应,甚至也没有回头。
老赵不得不再次放大音量重复刚才话。
他唉声叹气地说,要买药,要买米,要买盐,这些东西是火烧眉头,马上就要用。可是孙老善仍然没有表态。老赵情绪开始有点激动,他继续叹息,但话题开始拐,他说从岛上到江边镇,他已经跑数不清多少趟。除这条路,小岛周边路他都不停地跑,因为年轻时职业需要。他又说到当年是多辛苦,到老本指望会享点清福,结果觉醒来,世界变得这怪异,大清早就被亲生儿子拒之门外。他又形容下突然被拒之门外场面。他有存款,虽然不多,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买点油米都拿不出。言下之意如果他有准备,他肯定会带钱。现在,他越来越接近问题重点,他平时是不会轻易跟儿子讨钱,都是儿子主动给。这是做人基本尊严。说着说着像被自己语言蛊惑。他明白自己正在受到无缘无故羞辱,他情绪越发,bao戾,他语速开始加快,生走破多少双鞋,走过多少座桥,淋过多少回雨,救过多少人命啊。老老,沦落到这个境地,居然七十岁身上连分钱都没有。就像他用声音在空中画个大圈,在最后点时候,急躁地和第点交织。
他正说得动情,没留意看周边,突然余光亮,张百元大钞举在他眼前。孙老善像刚刚才睡醒似,他递钱瞬间充满温柔,他叮嘱说,你个人去,不要买太多,们这个年纪最容易闪到腰。
老赵时停不下来,像重弹首曲子过门部分似,他说,前天还过着体体面面生活,以为自己苦尽甘来,能够安安静静过生,结果……
这时,钱老师从楼上下来,之前老李只觉得自己和老赵脸色差,现在才算是遇到真正脸色差人。
他是听老赵话才下来,他接着老赵话头也开始大倒苦水。他说,老赵啊,承认你年轻时到处行医,吃不少苦,但是你至少有个儿子那体面,养三个,个把赶出来,个把家搬,个站在面前假装不认得。这些也不抱怨,毕竟这是个未解之谜。但是越想越觉得苦啊,作为大望洲第代民办教师,教二十六年书,到头来无所有。在职时候转正要考试,等不干,国家政策就改,所有人都转正。和起教书,年龄比小两岁江望子,退休之后就能拿两千多个月,去年他要是不死,现在工资能拿到四千。你说冤不冤,倒霉不倒霉?而且放弃发财机会,牺牲大好青春给别人当园丁,自己几个孩子反倒耽误,你说亏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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