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沉啧声,把人从怀里薅出来,哼道:“有什好哭,破坏才好。快点许愿吹蜡烛。
如果没有他,宁沉本来可以直这样孑然没有羁绊,直潇洒下去,不必绕上这大圈,不必遭这多罪,才堪堪有条命活。
那千百次位面轮回,他惶然而紧迫地和地府抢时间抢人,生怕错过。
旦错过,那将意味着彻底永别。
他不想……他不想。
宁沉心彻底软得塌糊涂。
他……有所有。
有所有曾经不敢奢望所有。
谢停云长睫颤抖着,还在无措地想忍住眼泪。
可是面前是宁沉亲手做温暖蛋糕,旁边是宁沉那张他几乎刻入骨髓脸。
他避无可避。
,低哑道:“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没明白你在说哪件事,”宁沉抬手,轻轻碰碰谢停云泛红眼尾,低声说道。
“知道你就是那个小孩,知道你看见出车祸,还是知道你放弃求生意志,为成为000?”
谢停云闭上眼睛,眼泪划过侧脸。
他胸膛里好似有种难言闷感,有什固执小孩永远停留在十八岁,几百年过去,又贪心地想要冲破这具已经长成漂亮大人皮囊,去见面那个笨拙得亲手为他做蛋糕,补过成人礼人。
他点点捏着谢停云后颈,低沉道:“还在呢。这次不会再有人能让本座死。”
“除你。”宁沉抬起手,抚过谢停云眼角泪,说道:“你这哭,能把剩下颗魔心哭碎。”
谢停云:“……”
谢停云泪眼朦胧地看他半晌,用沙哑变调嗓音控诉道:“好冷啊!你怎这会破坏气氛!”
宁沉:“……”
宁沉下就被打蒙,手足无措半晌,干脆咬牙,把人按进怀里。
衣襟被泪沾湿,不知过多久,宁沉听见声压抑很久很久哽咽。
那声哽咽似乎穿越几百年旧时光,透着那个顽固小孩茫然、委屈、无措和痛彻心扉。
谢停云颤抖道:“好……好想你啊。”
他语无伦次地掉泪:“你为什要去惹他……为什要去买那个蛋糕……为什要把带回家……”
去见面那个嘴硬心软,说着要丢掉他,其实总会抱回自己被窝里人。
去见面那个死在他成年礼那天,费尽心机终于又见到人。
他们兜兜转转,波折无数,最后在切尘埃落定尽头,又似乎回到他成年礼那天。
不同是,这里没有冷得几乎麻木冰冷大雨,没有暗夜之中直直刺来车灯,没有初面死别痛断肝肠。
他们有如同飞升般大好前途,有近乎长生寿命,有已经成为爱人故人可以常伴身侧,有所有遗憾都被圆满至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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