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医生跟在第
个医生后面，她是个精神科或类似
专业医生。
这位医生向梅询问卡拉死前精神状态：“你室友最近有听到什
令她沮丧消息吗？”
“
不太
解她。”
“她有表现出什消极想法吗？”
“在面前没有。”
他大声呼喊，可他听不见。他在耳边张开手。很快他们拨通电话，但依旧在挥手，仿佛两人间用绳子连两个锡罐。
梅站在窗口看着他们，直到阵悲伤涌上心头，快得像肾上腺素。她拉上窗帘。
她给老朋友卡特丽娜打电话。现在她明白，她该和卡特丽娜去伯克利，或者去加州艺术学院——她本想去学校。她可以在那儿修习真正想学东西：绘画、油画，或两者兼修。真邪门！卡特丽娜听卡拉和其他人遭遇后感叹。梅当即感受到她老朋友正在与她渐行渐远。这听上去不像她，她怎会用“邪门”这种词。其实，每个人都在渐行渐远。
同天，两个新医生来到宿舍十楼。其中位是来自美国东海岸专家。她穿着绿色医护服，套着绿色分指手套，戴着厚厚奶油色口罩。口罩清爽又干净，像是刚刚拆封。
她检查他们眼睛，看他们喉咙，还听他们心跳。尽管这层每个孩子都正常地醒过来，她看起来依然惴惴不安。
“那在其他人面前呢？”医生追问。
梅摇摇头。
“也不解他们。”
在那之后，因为紧紧贴在脸上口罩，他们看起来都更像病人。贴着脸颊纸面让梅感觉很热。你能感受到自己在呼吸，你无法不去想它，不去想那飘忽不定节奏，仿佛口罩反而提升而不是降低得病可能性。同时，另种折磨在宿舍中蔓延开来——种梅从未体会过疲倦。
她花很长时间从自习室窗子向外看，望着远处闪闪发亮湖泊在烈日下萎缩。水退下后，撒满上千件失物沙滩
她说：“潜伏期可能会很长。”仿佛他们身体是个计时器，这点其实不无道理。“它潜伏得越久，就可能传播得越广。”
轮到梅接受检查时，医生递给她个和自己脸上样口罩，松紧带松松地垂着。
“从现在起，你得每时每刻戴着它。”医生态度像在做实验，仿佛她面对着不是活生生人，而是危险化学制品。
梅看着她脸，如同看着飞机颠簸时乘务员：如果他们继续倒咖啡，并不会出什事——有些骚动只会干扰到没经验或未经训练人。可这个医生脸绷得那紧，像是专业素养，反倒起反作用。“而且你不能和他人有任何肢体接触。不能接吻。”医生接着说，“也不能做爱。”
梅脸下子变得火辣辣。有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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