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勉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现在想起来问这个，会不会太晚
？”
谢如溪笑容愈深，“会吗？”
“嗯。”
“那
不问。”谢如溪往前倾身，悬崖下白茫茫
雾，陡峭山半遮半掩，
眼看不到尽头。
他歪过头，琥珀色瞳孔盛满温柔，“山里好安静啊，喜欢这里。”
终于定下时间，说好不变，最后还是提前天。
谢如溪事假请好，航班定好，酒店也是这个时间，总不能急匆匆就早天。
所幸，中途没出什
意外，他面试发挥得还不错。
——至少他自己是满意。
……
“小勉，直都很相信你。”-
四月中旬，C城气温比A市低好几度，地势较高，山多温差大。
谢如溪穿着薄外套下飞机，几乎刚呼吸新鲜空气，就打个喷嚏。
顾勉注意到，低声问：“还好吗”
谢如溪揉揉鼻子，“没事，有点鼻炎，应该是湿度、温度不适应。”
“好，今晚早睡。”他无奈笑，撑着沙发，准备起身，“晚安咯，小勉。”
“晚安。”
谢如溪把行李箱提到窗边，紧贴着墙壁。
他朝房间走去时，顾勉忽然喊声。
“如溪哥。”
“……”顾勉没有说话。
谢如溪也不在意，望着形状各异、隐没在薄纱里山头，“能喊吗？”
顾勉点头，“当然。”
“啊啊啊啊————”谢如溪
鸣鸳山。
“山里空气确实不错，身心都被净化。”谢如溪仰起头，慢慢闭上眼睛，山间风拂过脸庞，带着凛冽气息，沁入心脾。
耳畔是瀑布坠落声音，石壁坚硬，激流荡漾，气势愈加恢宏，交织着无数响动，却不显得嘈杂，反而别有番韵味。
顾勉站在他身旁，简单地应声：“嗯。”
“天还没亮就拄着‘拐杖’爬，爬个上午，总算没白费力气，山顶景色很美。”谢如溪手臂伸直，抓着栏杆，浅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突然想到来山里野营？”
“那先去找个餐厅。”顾勉建议，“里面暖和点。”
“好。”
……
两人当天行程都比较匆忙，因为第二天就是谢如溪考研面试时间。
倒不是谢如溪非要把时间卡得这死，主要是学校那边“朝令夕改”，直在变。
谢如溪回头。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紧张什——”顾勉半身陷入黑暗里，嗓音不疾不徐，像在安抚他情绪，“面试你努力，就相信自己能行，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如果因为野营不熟悉，而感到紧张话，你可以试着相信，有经验。”
他唇边弧度上扬，再次重复，“如溪哥，你可以相信。”
谢如溪晃神瞬，半晌，他眼尾弯起，柔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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