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对象,见面这天,秦小姐仍旧是打知识分子牌,但这天用力过度,几乎就像老毛翻译,短头发,黑框眼镜,真要命,新加坡男人吓,也吓,当面不便多响,事后,新加坡男人来电话讲,看见这位女干部,就想到运动。讲,新加坡人,还懂运动。
新加坡人笑笑讲,相貌是登样,但这身打扮,不是真正上海味道。讲,七十年代女人味道呀,黑边眼镜,短发刀平,或者前发齐眉,后发平肩,白衬衫,两用罩衫,灰卡其裤子,布底鞋。新加坡人讲,现在眼光看,基本是中性打扮,也看不到身段,表情太严肃,喜欢古早时期上海女人,甜糯点,总可以吧。讲,这就是调衣裳,翻行头,是方便。秦小姐当然也懂,拖去选旗袍,意思是,西式面料旗袍,比较别致,秦小姐,偏要陰丹士林,预备再添件马甲,戴条红围巾,或者白纱巾。讲,这不对,根本不合适,想做林道静,江姐路,人家是吓,新加坡男人,毕竟大资产阶级买办出身,枕边人,如果是这副进步女人打扮,又不拍电视剧,等于让江姐“和平演变”,精神受刑罚,不恭敬。秦小姐讲,现在时髦,往往以苦为乐。冷笑声说,干脆讲以凹适凸,因势利导,对立统。这天两个人,讲来讲去,挑来拣去,秦小姐最后选定,蓝印花布旗袍,配蓝印花布手包皮,檀香折扇,珍珠项链,头发烫个花卷老式大波浪,镜前立,稍有点做作,不伦不类,第二次见面,谈得还算热络,新加坡男人问秦小姐,为啥不讲上海话。
秦小姐讲,爸爸,是南下上海大干部,姆妈,上海大资本家后代,只是从小,习惯北方话,讲上海话,难免会夹生,讲普通话应该标准,或者,讲讲上海干部子弟“塑料普通话”,杨浦上海话,复旦上海话,华师大上海话,可以吧。新加坡人笑笑不响。秦小姐说,外部世界,上海包皮括香港,多少肤浅无趣,文风趋于浅薄,学风趋于市侩,大上海,摆不稳张严肃写字台,已经是文化沙漠。新加坡男人说,照秦小姐讲法,中国有文化地方,到底是哪里。秦小姐想想讲,也就是沙漠。新加坡人说,沙漠里,拍过部电影,《阿拉伯劳伦斯》,大陆以前拍过《沙漠追匪记》,对不对。秦小姐呆,笑笑讲,跟个南洋青年走进沙漠,就感觉到种真正自由,越是落后地方,文化越是高。新加坡人讲,这就听不懂,秦小姐已经有男朋友。
秦小姐说,梦里南洋青年,近在眼前,宁愿去做三毛,体验真正沙漠人生。新加坡男人不响。秦小姐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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