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视线所及之处,正是左思凡藏在身后左手,那支青色毛笔在凹凸不平地面上写下最后个字,停笔之时,正好便是李扶摇开口之时。
李扶摇不是托大,非要让左思凡写完那个字,反倒是自己确需要些时间来调理灵府之中气机,好让之后那股气机能够运行到经脉之中。
于是便有左思凡写就最后个字。
理。
左思凡之前写过个礼字,现如今又写下个理字。两个字虽说读法样,可内容大不相同。
凡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坐直身子之后,左思凡瞥眼手中那支青色毛笔,忍着灵府处剧烈疼痛,想起之前走进学宫时,那位学宫夫子上第堂课便是讲君子之义,而自己这些年,也是立志要做位真正君子,甚至连自己法器,那支青色毛笔都被他以君子二字命名,可仔细想来,这些年所作所为哪里又算得上是个真正君子,在延陵接受供奉时便自诩有别于其他修士,平日里独来独往,不屑与其余人相交,可实际上自从离开学宫之后,来到延陵之时便已经不算是个君子,更妄论现如今自己还随同这陈国大军来到罗桑河,居然是要帮助延陵灭这座周国。
恃强凌弱,这般行事,哪里是个君子该有?
抬头看向李扶摇,左思凡颓然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眼光便已经这般毒辣,与你相比,左某这些年修行,倒是都不值提。”
左思凡话不尽言,但李扶摇已经知晓,这其中意思倒也简单,便是说他看清他心里有魔障,用君子二字来扰乱他心神。
李扶摇收刀而立,平静解释道:“左先生是延陵学宫大才,又先于踏上那条路多达十数年,若不用些手段,很难战胜先生。”
礼是
左思凡自嘲笑道:“走慢些,被你们这些后辈子弟赶超也是正常,不过你如此心智,当不是个偏僻小国少年该有,若是生在洛阳城,说不定现如今你也可以互称声师兄弟。”
“洛阳城每年被延陵收入门下稚童实在是不少,但怎都挑不出什精才艳绝之辈,倒是学宫夫子们偶尔游历山河时所碰到好苗子才算是可造之材,梁溪那边出位天生道种,天赋实在是强大,已经隐隐成为山河之中年轻辈第人,倒是延陵,虽说也有几位天赋不错,但哪里比得上那位道种,你如此年纪,练剑可惜,不如转投延陵,未来在那条大路上也能走更远些。”
李扶摇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读书人到现在居然担忧不是自己性命,反倒是还想着劝他去那座延陵学宫。
李扶摇没有说话,摇摇头,算是拒绝。
此刻这位提刀少年举起那把柴刀,轻声问道:“先生最后那个字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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