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桐把手里劣酒丢给李扶摇壶,这才笑骂道:“你这破棉絮能挡得住这夜里冷风,起来喝几口酒?”
李扶摇揉揉眼睛,没有取下头上斗笠,想着这晚上确有些冷,索性就真喝几口劣酒,那酒不算好,入喉便有股辛辣滋味,李扶摇摇摇头,不太喜欢。
易桐喝两口酒,看着李扶摇这个样子,才笑道:“收你些银子,才让你上船,你也不要想着怪,这年头挣点钱都不容易,没有那些个银子,你也找不到这份活计,出海趟,除去这些银子之外,还是能挣不少。”
“不过看你年纪轻轻,境界虽然不高,但也不算是没有前途那种废物,怎不寻个好宗门,偏偏到处乱跑?”
李扶摇搓搓手,低声道:“其实是有宗门,就在大余那边,只是惹恼师父,被赶出来,到处走走除想到处看看之外,也想攒下些家当,好给师父买上些他需要天材地宝,才有脸回去。想来到那个时候,师父再怎生气也不会再让个人在外做什孤魂野鬼。”
活着确是很累,所有人都有所求,既然有所求,便需为其而努力,求而不得,除伤心之外,自然也觉得累,而在求而不得过程之中,也会觉着很累。
日头渐渐西斜,天色渐渐暗去,船上那些野修都回到船舱之中,只剩下几个地位不高杂工在船头或者船尾找个地方,盖上厚厚被子,准备抵御黑夜寒冷。
自然也会有些修士会趁着夜晚这段空闲时间里打坐,提升境界。
他们才真是活着不容易。
李扶摇靠在船头,用床破棉絮把自己裹着,原本他可以用剑气驱寒,只是太过招摇,想想之后也就作罢,或许是在海面上缘故,抬头看着那轮明月,便显得越发明亮。
易桐揉揉脸颊,有些惊奇,不聊不知道,聊之下才知道这个家伙居然有和他差不多遭遇,同样都是被
李扶摇不是什伤春悲秋文人,因此并未生出什感觉,只是低头看着感受着有人往这边来,就闭上眼睛。
来人是个身材算不上高大中年汉子,但生极为健硕,算是他们这群杂工管事,叫做易桐,境界也不高,距离青丝境也还有截路要走。
之前李扶摇上船就是给他塞不少银子,才能混上这份差事,要不然,这海岸边有好些修士,想出海人多去,哪能轮上他。
李扶摇假装不知道易桐来,怀里有那张符箓,身剑气被隐藏得很好,根本不担心有人发现,除非那人境界修为特别高。
易桐提着两壶劣酒,来到李扶摇身旁之后,坐下用脚踢踢李扶摇,李扶摇这才“悠悠转醒”在经历片刻失神之后,他才揉揉眼睛,看着易桐,喊声易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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