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风夕抬头望向渺远夜空,“久微,要回家,请你去家当厨师如何?”
静默片刻,久微颔首,“好。”
景炎二十六年,四月五日。
幽州王宫里,纯然公主与冀州世子皇朝举行盛大婚礼,因公主是幽王最心爱女儿,其婚典可谓幽州三十年以来未曾有过奢华,王都上下片欢腾。
四月六日,大婚第二日,纯然公主坚持要在这天宴请她两位朋友风夕与丰息。幽王对于心爱女儿总是有求必应,因此午时王宫即派车马将二人接入宫中。
声叫着,泪珠终于破堤而下。
风夕静静地看着他,神情是从未有过端严,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眼睛此时片平静,静得没有丝波澜。
“姐姐,朴儿不要去!朴儿会好好练武,不会要姐姐分心照顾,朴儿会乖乖听颜大哥话,姐姐,你不要丢下朴儿好不好?”韩朴哽咽着,双手抓紧风夕胸前衣襟,脸上泪水纵横也顾不上擦,就怕松手,眼前人便不见。
“朴儿。”风夕从颈上解下红绳,绳上串着翡翠珏,红色玉鱼,碧色玉荷,红碧相合有若天然,“双玉合为珏,这翡翠珏是姐姐出生时,姐姐爷爷亲手给姐姐戴上,现在姐姐将半送给你。”她取下鱼形玉饰放入韩朴手中,“姐姐说过五年后见,就定会在五年后见,你要相信姐姐。”
“可是……”
宫中侍从按纯然公主要求,在金华宫偏殿里置下桌酒席。
午时四刻,主客准时入席。华纯然与皇朝坐于主位,左右两旁分别坐着丰息与风夕,另加玉无缘作陪,五人围坐桌,倒不似王室酒宴,反似是朋友相聚。
这顿,除风夕时不时在桌下踢着丰息,然后看着美艳如花华纯然冲他挤眼外,大体来说是很平静。彼此敬上两杯,闲谈几句,像是相识很久朋友,又像是才相识不久朋友,种淡如水氛围。
这种平静直至幽王到来才被打破。
眼见幽王到来,几人起身行礼
“朴儿,你不是说过要照顾姐姐吗?那你去学好本领,五年后你就能照顾姐姐。”风夕抬手拭去他脸上泪水,“而且男儿不可轻易流泪,知道吗?”
“不想和姐姐分开!”韩朴握紧手中半块玉。
“人生数十载,区区五年算什。”风夕抱住韩朴,这孩子此时只到她胸前,但五年后他或许就能长得和她样高,甚至是比她高,“朴儿,听姐姐话,和颜大哥去雾山,五年后姐姐就去接你,好吗?”
韩朴抱住风夕,既不能答应,又不能不答应,只好紧紧地抱着她,将头埋在她怀中,似乎不面对外面世界,他便可以不离开这个温暖怀抱。
久微与颜九泰在旁默默看着相拥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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